夜幕降臨,群星璀璨。客廳卻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千曉椿剛下班回家,堪堪找到拖鞋穿上,她摸着黑開了燈,屋裡瞬間亮堂起來。
桌子低下的人動了動,千曉椿一眼看到,她扯着嗓子吼道:“千!莫!涼!”
“你有病!回家了不知道開燈嗎?”
千莫涼翻了翻書,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仿佛置身事外。
“千莫涼,你蹲在桌子低下幹啥呢?當火爐嗎?這大熱天的,搞什麼名堂!”
千曉椿踏着拖鞋,躬着腰蹲下,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書:“你在看什麼?還有,老媽呢?”
千莫涼從桌子低下鑽出來:“老媽在卧室睡覺,他廣場舞跳累了。”
千曉椿站起身,又問道:“那你又鑽到桌子低下幹啥?”
千莫涼宛如木頭般毫無感情:“不幹什麼……”
千曉椿隻當他是犯病了,她往沙發上一靠,合上書,眉頭一皺,念出了封面上的字:“成為校草後,我跟校霸he了……這什麼?”
“什麼亂七八糟?”
千曉椿把書随手一扔,書“啪嗒”一聲掉到桌上。
千莫涼心疼不已,慶幸沒掉地上,他小心翼翼地拿着書,拍了拍上面虛無的灰塵。
千曉椿悠閑地躺在沙發上,一隻腳搭着另一隻腳,她翹着二郎腿:“我叫你幫我買的東西呢?”
千莫涼捧着書,擡眼望她,一臉無辜樣:“你不是叫我幫你買小說嗎?”
千曉椿放下腳,震驚地坐起:“小說?我什麼時候叫你幫我買小說了,我叫你去江哥燒烤店幫我買燒烤!”
千莫涼就算聽岔了,也不可能沒聽到燒烤兩個字,除非他壓根沒聽,看到了錢就失智了。
千曉椿差點暴脾氣犯了,想打他一拳:“你不會拿我錢買這個吧?”
千莫涼斜睨着她,以此發洩心中不滿。
“咋地,你斜視?斜視就去醫院看眼睛!别在這兒看我!我又不是醫生。”
千曉椿朝他大聲吼道,順便揮了揮手,像是趕狗似的要他走。
千莫涼委屈得差點飙淚。
千曉椿可不慣着他,見到此表情,她越發肯定他有病:“花我的錢你還有理了,蛇精冰。”
由于過于生氣,她話都說的口齒不清。
千曉椿真想把書扣他頭上。
千莫涼打算化悲痛為食欲,今天晚上,一定要多幹幾碗飯!
千曉椿決定喝開水壓壓驚,她剛踏出去沒幾步。
千莫涼幽怨的聲音傳來。
“這本書就三十塊錢,還這麼斤斤計較。”
“多少!你說多少?什麼破書三十塊!怎麼不去搶?”
千曉椿總共就給了他三十,這是一分不剩,全用來買這破書了?
她怒火飙升,她花了三秒鐘,仔細想了想,放下握着的拳頭,真接擡腳,抽出拖鞋,往千莫涼那邊砸。
千莫涼側身一閃。
“啪!”
巨響襲來。
粉紅的兔子拖鞋不偏不倚地砸中了玻璃窗。
千曉椿:“……”
得虧這玻璃質量好,不然可得砸出個窟窿來。
千莫涼松了口氣,還好沒砸中他,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輕則輕傷,重則重傷。
僅僅算是虛驚一場。
千曉椿也趁此克制了自己的暴脾氣,她這弟弟從小就不正常。
自從他幼年時期,從樓上摔下來……唉……就成這樣了……
千莫涼繼續看那本價值三十的書,他花了好幾天才看完,從零碎的情節中,他抓到了關鍵點。
陽光明媚,清風徐來。
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