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微妙,坐在座位上的林瑜念正要起身離開,卻被千莫涼叫住。
“小林子。”
林瑜念鬼使神差地坐好,他見千莫涼一直幹坐在這裡,随口問:“你幹坐在這裡,不點燒烤?”
千莫涼怔了怔,似乎沒料到他有這般好的态度:“小林子,我看着你吃就行。”
林瑜念:“……”這叫什麼話?
他在心裡暗罵了一句,直截了當地戳破:“你,不會沒錢吧?”
千莫涼也不生氣,依舊那副吊兒郎當無所謂的模樣,倒是王錢露出憂傷的神情。
“千哥,你……竟然連燒烤都吃不起……太……”
王錢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看那樣子,就好像下一秒,眼淚就迸發出來了。
林瑜念面上毫無波動,靜靜地看着他們倆,内心感歎:還真是千莫涼小弟,那維護大哥的反應跟劉銘不相上下。
“說劉銘劉銘到”。
門口傳來劉銘大吵大鬧的聲音:“你們幹什麼?現在可是文明法治社會,一群人堵着門,還讓不讓人進去了!”
站在一邊的精神小夥齊齊地望向通往大門的大道,劉銘堵在門前大呼小叫。
這麼一看,劉銘才是那個堵着門的人。
那群精神小夥像看傻子一樣看劉銘,雖然他們打扮的非主流,但也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哪裡見過如劉銘這般蠻不講理之人。
千莫涼朝門口揮了揮手:“劉銘。”
劉銘見到他,這才解了氣,大搖大擺地走到千莫涼旁邊。
林瑜念更想走了,他剛起身,千莫涼攔住他:“小林子,你别動,我幫你打水。”
林瑜念沒來得及開口,千莫涼拿起一旁的水壺,抽了紙杯,倒好水了。
飲水機離的有些遠,千莫涼為了節舍時間,直接接的水壺裡的水,老闆也是貼心,還備了水壺,簡直面面俱到。
林瑜念盯着被推到面前的水杯,不知如何是好,他最後還是拒絕道:“我不喝。”
劉銘不滿地撇撇嘴:“喂!千哥對你這麼好,專門為你倒水,還忽視了我,你怎麼如此不識好歹!”
劉銘這一說話,周圍的一圈人又看了過來。
林瑜念仿佛置身事外,絲毫不受影響,可能是習慣了吧……
見到這狀況的王錢二話不說擋在劉銘面前:“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他可是校霸。”
王錢好心好意的提醒在劉銘眼裡卻變成了挑釁。
“不是,你這麼維護他,是他小弟?”劉銘冷笑道。
王錢擺擺手:“不是,我是千哥小弟。”
劉銘從氣憤轉變為震驚,他瞪大雙眼,指着王錢:“你……”
王錢點點頭,用笑容代替答案。
劉銘又想從千莫涼嘴裡得到答案:“千哥……”
千莫涼介紹道:“我們初中認識的。”
劉銘大腦快速運轉,對王錢說:“那你快帶千哥走吧,門口那一堆人在那裡找茬,一會兒打起來就麻煩了。”
門口的精神小夥怎麼看都不像找茬的,倒是“颠倒黑白”劉銘才更像找茬的。
王錢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那一堆人……全是千哥的小弟。”
劉銘:“啥?!”
一群吃瓜群衆看戲,由于場面奇葩,好一部分皺着眉頭,表示聽不懂且不理解,如果有瓜子,他們絕對會邊看邊嗑。
林瑜念再也聽不下去了,這亂七八糟的兄弟情深戲,誰愛聽誰聽,反正他隻想一走了之。
千莫涼攔着他:“小林子,你要去哪?”
林瑜念不留情面地撞開他,冷冷地抛下一句:“關你屁事。”
門口的精神小夥們都被震懾住,在他出門的瞬間,全部不由自主地往旁邊挪了挪,即使他們壓根沒堵到門。
林瑜念走出門後,還隐隐約約聽到一陣讨論聲。
有人說:“不愧是校霸,連校草都不放在眼裡。”
王錢好奇地問:“誰是校草?”
劉銘驕傲道:“千哥啊。”
王錢激動道:“千哥,你當上校草了?什麼時候的事?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講?我好像都不知道這事?”
剩下的話林瑜念沒聽清,他早走遠了,況且,這麼無聊幼稚又讓人無語的的話題,他一個字都不想聽。
遠離了千莫涼,嘈雜聲灌進耳中,他都倍感清淨。
汽車鳴笛和小販的叫喊交雜在一起,帶着熱氣的夏漸漸逝去,林瑜念沿着熟悉的路回了家。
不知不覺已近傍晚,天邊的那一片湛藍也被霞晖染成绯紅,屋裡安靜的吓人。
“媽,我回來了。”
林瑜念朝着空蕩蕩喊了一聲。
于珍珍踏着拖鞋,穿着白色長裙,從卧室走出來,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欣喜:“瑜念,回來了,吃飯了嗎?”
林瑜念剛去過燒烤店,不是很餓:“我吃過了。”
于珍珍聳聳肩:“那你坐一邊看着我吃吧。”
說着,她從冰箱裡拿了甜點,小心翼翼地拆着包裝,笑容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