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點錢嗎?
為了弟弟。
掏了!
而解決了家裡大型滞留件的顧大哥,渾身充滿幹勁的投入了新一輪的工作中。
恒中月考成績出來後。
不出所料,溫時拿了第一。
而且還是斷層式的第一。
她總分732分,年級第二陸淮考了690分,之後的第三683分。
四班除了陸淮和溫時,年級前二十一個人也沒有。
嚴建明課上大發雷霆,他看着底下的學生:“你們看看自己考的什麼,放個假把你們放失憶了,你們自己看看這成績,你們心裡好意思嗎?”
底下的學生如鹌鹑般一聲不敢吭。
四班同學看着講台上溫時被放大的成績,暗暗吃驚:這麼高的分數真的是人可以考出來的嗎?
想想自己那分,都是人,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上課的時候,溫時毫無疑問的成了所有老師重點表揚的對象。
特别是數學老師,這次的數學成績慘不忍睹。
數學老師特意把溫時的滿分試卷在全班展示。
展示後,她指着溫時寫的最後一題:“這裡提醒同學們一下,這個解法不要借鑒,我們高中不涉及這個知識點,平時小考不扣分,高考就不一定了啊。”
然後她還特意點出溫時:“特别是溫同學,創新可以,但要保證分數啊,畢竟你們嚴老師說過,溫同學退步的空間可是很大的,到時候可不能讓數學拖了後腿啊。”
全班人看着溫時悄悄笑了起來。
溫時不自在的捏了捏手指。
到嚴建明的課時,他把溫時的作文在全班朗讀了一遍,最後點評:“很有才氣,理科生很少見這麼有文學功底的了。”
他又說:“那些作文不好好寫的人不要找借口說自己是理科生了,溫時人家考年級第一還有時間提升文學素養呢。”
然後他繼續:“如果她同意走保送,現在就已經畢業了。”
四班人都驚奇的看着溫時。
當初溫時沒拿到這個高二的這個保送名額,他們一直以為是沒選上。
誰知道,是人家根本不願意去啊。
不愧是學神!
晚上。
溫時照例沒有上晚自習,了。
嚴建明對她也睜隻眼,閉隻眼。
當溫時騎着自行車往家裡去的時候,後面有輛車一直跟着她。
她接着倒車鏡看到熟悉的車牌号,心下松了一口氣。
而黑色的跑車不緊不慢跟着前面的自行車。
溫餘幽幽的對開車的特助說:“老趙,你說她會同意搬回家嗎?”
老趙雖說被叫老趙,人卻不是很老,三十多歲。
他長相周正,一副社會精英的氣質。
老趙聽到自家老闆幽幽的語氣心想:按大小姐的脾氣,不太可能。
想是這樣想,話卻不能這麼說。
于是,老趙斟酌的開口:“說不定大小姐會想通呢,畢竟你們是親人,夫人和大少爺對小姐,對小姐……”對不起,老趙說不下去了。
溫餘臉色郁郁:“算了,我也不抱希望了,隻要她能答應去參加這次宴會就行。”
老趙聽了這話,即使溫餘是他上司,他也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上司腦子裡都是什麼,你們認一個外人,現在還讓溫家正牌大小姐接受她,想的可太美了。
他要是大小姐,他也不會同意。
老趙身為溫餘的心腹,自然知道一些溫家的隐秘。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會感覺老闆做事奇葩。
老闆對大小姐的态度很奇怪。
他大部分時間冷漠,但是每次又都會偷偷的去看大小姐的開學典禮。
然後和他這個無辜的小特助炫耀他妹妹又考了第一,真厲害之類的。
還有,溫餘也不經常回溫家。
他每逢節假日都會在公司加班,好似是一台無情的加班機器。
甚至,溫餘過年都是和公司的文件一起過的。
對此,他隻能感歎:豪門複雜,以及老闆這麼拼命,天若不興他們向豫傳媒,娛樂圈當萬古如長夜啊。
溫時到小區樓下後,特意在原地站了半晌。
她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假裝準備進入樓道。
然後,果然看到一輛豪車在自己面前停了下來。
她二哥溫餘從車裡走了出來。
西裝革履,桃花眼笑的浪,蕩,總之看着就不像個正經人。
溫餘看着穿着校服的,乖乖的妹妹時,心裡一澀。
說起來,他有多長時間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溫時了?
溫餘動了動唇,發現自己面對溫時平靜的目光什麼都說不出來。
生意場上的能言善辯在這一刻好像失效了。
他面對的隻是一個他心有愧疚的親人。
溫時見他半天不說話,隻能自己開口:“二哥來找我幹什麼?”
這話說的客氣,語氣更是疏離。
溫餘幹巴巴的開口:“你什麼時候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
是的,溫時在海邊别墅拉黑溫餘後,現在還沒有把他放出來。
溫時:“我回去就把你的号放出來。”
溫餘再次幹巴巴:“哦。”
然後二人就沒有什麼話說了。
沉默之後還是沉默。
溫餘沒話找話:“你什麼時候不鬧脾氣了,就回家吧,即使不回去,也要去參加後天舉辦的宴會吧。”
這話一說出口,溫時的表情就冷了下來。
溫餘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但他想補救已經來不及了。
溫時已經冷聲說:“行,宴會我會去,至于以前的事,你們一直認為我是在無理取鬧吧。”
溫餘想開口,溫時卻不給他機會。
她繼續說:“你們心裡一定在想,她怎麼就那麼不懂事。你們一直責怪我,可是,是我害死了父親嗎?
“你們當時一定在想,為什麼最後死的那個人不是我呢”
溫餘臉色有些白。
溫時繼續:“二哥,你不用反駁,其實你心裡就是四年前,我被救出來後,我想要去抓你的手,你下意識的躲開了。”
“後來,母親因為父親的死而精神有些失常。
“她當時對我打罵,你們都讓我忍耐些。
“于是,我就一直忍耐,我甚至想,畢竟父親去世了,而我卻活着。”
溫餘終于苦澀道:“不是的。”
溫時:“你們當時可不是這樣想的。
“兩年前,家裡隻有我和母親,她掐着我的脖子,我當時第一次反抗了。”
”你們知道後,隻是關心她的傷,你知道我當時喉嚨有多疼嗎?你們隻是責怪的看着我。”她嘲諷的笑了笑。
溫餘臉色越來越白。
溫時輕輕彎着眼:“你們那兩年可以把我當做一個透明人,一個害死父親的兇手。”
“那現在為什麼還要讓我回去呢?難道你們後悔以前那麼對我了?”
她語氣輕柔,說出的話對溫餘來說卻極為殘忍。
溫餘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承認:他後悔了,他和大哥都後悔了。
溫時看着溫餘:“二哥,你們放過我吧,你知道嗎?如果有選擇,我甯願死的那個人是我。”
溫時說完,轉身就走了。
溫餘呆呆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