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不了，因為他從沒把淩玥琪當成自己的孩子，隻當她是治病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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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正規醫院搞不了換心這種操作，所以淩雪兒的治療一直是淩桓自己做的，偶爾黎堇和白龍會幫忙。

接觸淩玥琪最多的人，是淩桓。

他從最開始，就看到了她的怪異。

換完心髒後，他給淩雪兒縫好傷口，正要來縫合淩玥琪，就看到她的血肉正在愈合。

他松了口氣，和黎堇感歎了一句：“這就是純血種的快速自愈啊。”

那時，本應被麻藥麻痹全身的淩玥琪睜開了眼睛，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她寶石藍色的瞳孔越看越瘆人。

淩桓忍不住皺眉，回避了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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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淩桓多次注意到，淩玥琪與正常的小孩不一樣，她不哭不鬧，在别人眼裡是乖巧，甚至有些呆滞，但在淩桓眼裡，是冷漠。

她像什麼都知道一樣，冷眼看着她的血液被抽出，然後失血休克。

——雖然淩桓有控制抽血量，但嬰兒的血實在太少，沒抽幾分鐘，淩玥琪就會休克。

每到這時他都隻能選擇停下。

不停不行，就這麼一個純血種，不能給抽死了。

淩玥琪記事後，淩桓有問過她是否記得被抽血那幾年的事，每次淩玥琪都說不記得，可每次淩桓看到她平靜的表情，都覺得她在撒謊。

她的眼裡沒有孩童的天真無邪，隻有瘆人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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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淩玥琪換着人格當面發瘋并拆穿他當年是親眼看着她被抓走的過往時，淩桓看到了淩玥琪的眼神，雖然乍一看是“受害者”對他這個“加害者”的怨恨和對她自身遭遇的痛苦，但淩桓覺得虛假，假在她其實有種正在演戲給人看的，隐藏得不算好的冷漠。

但那時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說的話上，隻有淩桓看得到她冷漠的眼神。

他一直很讨厭淩玥琪，當年拿她治好他女兒後，他能留她一命好好養大就不錯了，她居然敢跟他犟嘴吵架。

當有人願意出來做惡人，拐走這個他讨厭的小孩時，他非常開心，因為這樣就不用他自己動手處理掉她了。

——當年，他追出去找往外跑的淩玥琪，是因為越想越氣，氣到想避開其他人偷偷殺了她。

他們住在山林裡，偏僻得很，草木茂盛，她又很小，屍體随便丢下山腳，沒幾個小時就能被山裡的野獸啃掉，沒人會知道她的死是他幹的。

畢竟他在親朋面前從來沒暴露過這一面，誰會莫名其妙懷疑他要殺自己的親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