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許擒被喊醒,她全身散發低氣壓:“你是說有兩個人潛入了我的星艦?”
士官低着頭:“是的。”
“并且炸爛了一艘星艦?”
士官的頭低得更下了:“是雲之言大校下令投放M794炸彈。”說完,他又補充一句:“兩枚。”
M794型号的炸彈号稱可以一彈粉碎隕石,接連在星艦内部投放兩枚,即便是‘以太’材料建構的外殼,但是内部電路和承重也經不住這麼造。
許擒:“他想幹什麼!?把我們一起炸死在這裡?”
士官低頭沒有說話。
許擒一肚子火,讓人把陳深叫過來。
士官:“陳深上尉他……遇襲犧牲了。”
怎麼一覺醒來,天都變了。下屬死亡,星艦被炸。許擒按了按太陽穴:“你把——不,我還是現在去找一趟雲之言,你多帶幾個人把‘江’看住了,我總覺得是來救他的。”
……
雲之言投放炸彈不想讓彼得順利逃走,但還是晚了一步。濃煙滾滾,整艘星艦的電路都短路了,‘噼啪’火星四濺,離爆炸近的士兵倒地哀嚎,即便是雲之言自己都被餘波沖擊撞牆。
他扶着牆起身,看不清周圍,正打算繼續命令時,被人一下捂住下巴,“嘎巴”下巴脫臼,他半句話說不出來,雲之言屈肘後擊,又被抓住卸掉關節,等他四肢都被卸掉無力反抗時,才發現自己已經遠離慘叫的人群。
雲之言向後看去,卻怎麼也看不到來人,他隻好不斷用身體撞向周圍的雜物企圖吸引其他人注意。江小花沒有說話,依舊拎着雲之言的衣領拖着向後走,實在被他引起的‘哐當’響搞煩了,幹脆拿了一條黑布蒙住雲之言的眼睛。
雲之言又開始‘啊啊啊’的大叫,江小花又拿黑布堵住他的嘴。
這煩人的玩意,怎麼都不消停。
直到來到監獄看管室,監控器全部被掃落在地上,江小花一把将雲之言推倒在桌面。
雲之言失去了視覺,不知道自己身處在哪裡,他身上被卸掉關節的部位疼得讓人發木。
——“啪”!突然巨疼降臨在他的身上,火辣辣的燃燒。他想躲開,但渾身無力反抗。一道又一道的利刃鞭打下來,屋内‘啪啪’作響,雲之言身上出現一道道血痕。他下巴被卸掉,口水早已浸濕了口中的黑布順着嘴角流下,伴随着一種隐秘的快感。
黑暗中,其實江小花也看不太清,她就是單純洩憤,抄起看管室的訓誡鞭就是一頓猛抽。
讓你丢炸彈!讓你圍追堵截!
言之雲跟随鞭落悶哼不斷,江小花看到了這家夥蒙在眼睛的黑布濕潤起來,打得更起勁了。
對,沒錯,就是這樣。自尊心被毀了吧?被敵人打成這樣?很疼吧?哭了吧?
江小花報複心得到了滿足,眼看時間差不多了,言之雲渾身顫抖在她落下最後一鞭時猛烈彈動的身體,再重重墜落。
江小花沒有注意到這一切,她丢下鞭子跑進監獄,将所有犯人的牢門都打開,犯人們蜂擁而出。她跟随在犯人身後,看也沒看躺在辦公桌上不斷喘息的言之雲。
……
星艦照明系統徹底癱瘓再加上炸彈導緻電闆短路的黑煙,所有人在黑暗中抓瞎,士兵們一個擦槍走火就可能會傷害到自己的同伴,但此時又有逃出來許多犯人。
被毀掉的牆壁,裸露的電線,濃煙、慘兮兮的士兵,許擒看着眼前的慘況深吸一口氣:“雲之言呢?”
“被送去了醫務室。”
再生氣也必須把當下的局面處理好,許擒壓下怒火,命令士兵給星艦接上備用電,集合第三艘星艦上的所有士兵将犯人全部抓回來,遇見抵抗直接射殺。
很快,在裝備精良的武裝軍隊抓捕下,逃走的犯人都被壓在星艦大廳。
許擒看着抱着頭的犯人們,問:“這就是全部的嗎?”
士官回答:“是,有幾個抵抗激烈的,已經全部被射殺了。”說完,他還讓人擡上幾具屍體。
許擒:“确定人數是沒錯的?”
士官:“确定。”
不是還有一名入侵者沒逃走嗎?怎麼清點人數無誤呢?
許擒:“飛船的數量有變化嗎?”難道是乘她們的飛船逃走了?
士官:“數量一切正常,沒有少。”
許擒疑惑不已,但是直覺告訴她,那個入侵者一定還在這裡:“現在将所有犯人轉移到我的星艦,一個個檢查錄入的生物信息是否一緻。”
*
彼得從航行倉中爬出,他在倉庫找到了醫療箱,鑷子夾出了腿中的子彈,白色的紗布包裹了幾圈仍然有血液滲出,他拿着快速凝血劑對準腿上來了一針。
這下他才終于回過神了。
空蕩的飛船來時還有兩個人,此時隻有他一個人,駕駛室的電子屏還在無機制的不斷彈出新的數據,彼得靠在牆面,掌心傳來刺痛,他才發現手心中的紅色勒痕已經皮肉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