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站在風中，擡頭看向天空，低聲喃喃。

失魂落魄，傷心可見。

=

病房。

黎微和奧裡斯誰都沒有第一個說話。

小小的插曲使兩人之間氣氛微妙。

奧裡斯：“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又這樣一個堂哥？”

黎微：“你沒問過我，我還沒聽說過你有這樣一個朋友呢。”

奧裡斯：“……”

黎微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你把小年糕放隔壁床吧，他自己能睡。”

奧裡斯掀開隔壁床的被子，放下黎年。

黎微：“要不你先回去？你明天還要上班。”

奧裡斯假裝沒有聽到。

黎微：算了……

反正不是黎微去上班。

黎年已經給老師請假了，等黎微病好以後再去上學。

輸液後，黎微體感确實好了很多，頭沒那麼暈，四肢也慢慢恢複力氣。

黎微輸液輸到淩晨三點才結束。

十二點時腦袋開始昏昏沉沉，奧裡斯讓黎微困得話就直接睡。

黎微也不客氣。

奧裡斯在一旁看文件，藥水快沒時就按鈴。

全部藥水都輸完時到黎年身旁躺下。

第二天一早，第一個醒來。

才下床，黎年也跟着醒過來。

黎微還在睡。

黎年小聲問：“你要去哪裡？”

奧裡斯：“買早餐，你要一起去嗎？”

黎年看了看熟睡的黎微，糾結一下，立刻點頭。

奧裡斯牽着黎年的手，一起到醫院的食堂吃了早餐，給黎微打包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醫生說飲食最好清淡。

“媽媽，媽媽……”

黎年輕輕搖動黎微的肩膀，小聲叫黎微。

黎微微微睜開眼。

“媽媽，把粥喝了再睡。”

黎微搖頭，用被子蒙住眼睛：“不用，我不餓。”

鹽水都輸飽了。

“不行，媽媽，必須要喝粥！”

黎年锲而不舍地叫了很多回，黎微終于擡起昏沉的腦袋，喝碗粥，繼續躺下接着睡。

黎年坐在奧裡斯身邊，呆呆地發呆。

奧裡斯今天請假，讓助理幫工作都發送到郵箱。

雖然人不能到，但是工作還是要處理。

意識到黎年的無聊，奧裡斯收起手機。

“要不要回家拿書來看？”

奧裡斯昨晚就想帶黎年回去拿書，但是黎微這邊一直都走不開。

黎年有些猶豫。

奧裡斯：“媽媽這邊沒事，我們很快就能拿完。”

奧裡斯開車帶黎年回去。

黎年拿了兩本書，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

還給黎年拿了一套一次性洗漱用品。

貼心寶寶。

奧裡斯則是帶上了平闆電腦，手機上看字太小了，看得頭暈。

兩人收好東西，回來時黎微還在睡。

奧裡斯摸了摸黎微的額頭，比起昨天好多了。

奧裡斯：“黎微，量一量體溫。”

黎微眼睛眯開一條縫。

奧裡斯手裡拿着一隻體溫計，黎年正在看書，他們估計回去了一趟。

黎微結果體溫計，往腋窩一夾，繼續閉眼。

沒過一會兒，又聽到奧裡斯的聲音。

“體溫計可以取出來了。”

黎微直接取出，遞給奧裡斯。

38.4

退了，但還在發燒。

将近中午，黎微才醒過來。

隔壁床新來了一個病友，也是感冒，咳嗽聲接連不斷。

黎微央求醫生早點給自己輸液。

讓黎年和奧裡斯一人待了一值口罩。

一直到下午，藥水才結束。

黎微沒有繼續住院，和醫生說自己會堅持每天都來就回去了。

奧裡斯開車。

回去的路上，陳遠打了個電話。

“喂，你們走了？”

陳遠下午的時候還想着去看看黎微，結果黎微已經走了。

“嗯，你又來了？”

“還想着看看你，算了。”

“不嚴重，不需要探望。”

“好心當成驢肝肺，挂了。”

奧裡斯：“陳遠？”

黎微點頭，“今天謝謝你了。”

奧裡斯：“沒什麼好謝的。”

車上安靜下來。

黎年坐在隔壁，聽到黎微感謝奧裡斯，有模有樣地學起來，“謝謝你照顧我媽媽！”

黎年現在喊不出爸爸，總覺得喊起來怪怪的。

奧裡斯有自知之明，也沒有強迫黎年硬要喊這個稱呼。

“都是我應該做的。”

到了兩戶門前。

奧裡斯主動開口：“明天我來送小年糕去學校吧。”

黎年搖頭，“陪媽媽，不去學校。”

黎微蹲下身，順了順黎年的衣襟，“謝謝小年糕關心媽媽！不過媽媽一個人可以的！醫生說媽媽已經好很多了。”

黎年不松口，“陪媽媽，媽媽一個人會害怕。”

黎微欣慰地笑了，“謝謝小年糕，不過媽媽不怕，媽媽真的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能夠自己處理好，去醫院陪我還不如和小朋友們一起玩。”

黎微勸了一會兒，黎年才終于松口。

黎年望着奧裡斯：“你會去陪媽媽嗎？”

奧裡斯點頭：“當然。”

“好吧，明天我在門口等你。”

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奧裡斯淺淺一笑。

黎年有些方面和黎微還是很像的。

第二天，黎年早早起床洗漱，收拾好書包，沒有吵醒黎微，準時到門口等奧裡斯。

一推開門，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聲音。

“早啊！”

奧裡斯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黎年瞪大眼睛，仰視奧裡斯。

“你怎麼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