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裡斯斜靠在門邊,一條長腿微微伸出,注視着手中的金色腕表。
黎微一回來,就看到奧裡斯這幅騷包的樣子。
黎微沒好氣:“你發情了?”
“吹風,不可以?”
黎微真不知道奧裡斯究竟在想些什麼。
“砰”一聲,大門關上。
“有毛病。”黎微心裡嘀咕。
奧裡斯感到片刻傷心,卻越挫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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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微昏昏沉沉地被黎年搖醒。
黎年覺得頭一陣一陣的痛。
昨天晚上看文件看得太晚了,早期簡直要命。
偏偏黎年挂念着自己上課不能遲到,把上課看得很重要。
黎微在睡神邊緣瘋狂掙紮,愛意不能夠喚醒她。
“小年糕,真的不想在家休息一天?”
“不要,要去幼兒園!”
黎微頂着碩大的黑眼圈,渾身上下散發出死氣沉沉的氣息,連衣服都不想換。
“媽媽可以穿睡衣送你嗎?”
“不可以,換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黎年貼心的把門關上,“要快點哦!不能遲到,不能再倒下去接着睡了。”
黎微睜眼,閉眼,睜眼,閉眼……
動作反複多次,一睜開眼睛就感到刺痛,閉上眼眼前卻會浮現黎年哭泣的畫面。
終于,黎微長歎一口氣,任命地換好衣服。
今天沒有愛心早餐,起這麼早,路上吃吧。
推開門,奧裡斯剛好站在門口也準備出門。
奧裡斯笑道:“好巧。”
黎微盯着黑眼圈一句話都不想說,不想傷害黎年幼小的心靈。
勉強扯了扯嘴角,“是啊。”
黎年笑呵呵的,“叔叔,我要去上學了!你要去做什麼呀?”
“叔叔要去上班。”
“那我們一起,要不要叔叔順路送你們一程?”
黎年擺手:“不了不了,幼兒園就在旁邊,媽媽待會兒還要和我吃早餐。”
“你們還沒吃嗎?”
“媽媽昨天又熬夜了,能起床已經很不錯了。”
奧裡斯了然,黎微以前隻要熬夜,第二天就會萎靡不振,這麼多年了,竟然一點都沒變。
“媽媽每天都要送你去幼兒園?”
“嗯,我才去了1,2,3……”黎年掰着手指頭數了一會兒,竟然記不起來了。
“我忘記了,但是沒多少天,媽媽每天都會送我。”
奧裡斯看着黎微說:“要是你媽媽同意的話,我可以送你去幼兒園,我們剛好順路。”
“小年糕,你想有爸爸嗎?”
“不知道,他們都說有的爸爸好,有的爸爸壞,如果是好的就想要,如果不好就不要。”
黎微突然想起黎年說的話,面上閃過一絲糾結。
黎年正經地搖頭拒絕,“不用了叔叔,我媽媽會處理的,不用麻煩你了。”
黎微沒有出生拒絕,變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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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裡斯從地下車庫開了車,一直來到單位。
昨天的文件已經處理結束,今天又有了一堆新的堆在桌上。
奧裡斯看得眉心一痛,想起黎微和黎年的笑臉,揉了揉太陽穴,咬牙看下去。
喝到第三杯咖啡時,電話響了。
是私人電話。
“喂。”
“喂,你這幾年有沒有生過孩子或者有和其他人生孩子的打算?”
話筒裡,傳來黎微的聲音。
奧裡斯揉揉眼睛,驚喜地拿起電話,是那串熟悉的号碼。
“黎微?”
不可思議。
“嗯。你有沒有其他孩子或者有生其他孩子的打算?”
“黎微,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隻有你,小年糕也會是我唯一的孩子。”
辦公室的玻璃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員工能夠看到老闆激動的心情。
不過這不是一個普通員工該關心的事情。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
“……我想告訴小年糕你是他的爸爸。”
黎微沒有權利剝奪奧裡斯作為黎年父親的權力。
尤其是黎年越來越懂事,不想黎年童年中缺少父親的愛。
“如果你對他不好,我不會讓他認你這個父親的。”
奧裡斯非常激動。
“怎麼會?黎年是我唯一的孩子。”
“黎微,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想得很清楚,今天下午你有時間嗎?黎年四點半就可以回去,你和我一起去。”
“有!”奧裡斯恨不得現在就和黎微一起去接黎年,“黎微,你願意原諒我了?”
“這是兩碼事。”
電話挂斷。
下午四點,幼兒園門口。
奧裡斯今天沒有午休,拼命的看了一整天的文件,提前下班。
他不是唯一的外國人,所以一路上倒也沒有吸引多少奇異的目光。
奧裡斯心情激動,站在原地不知在心裡打了多少草稿,想象着待會兒和黎微見面應該怎麼說,和黎年見面有應該怎麼說。
黎微是在四點半左右才到校門口,有了昨天的經驗,黎微這次很輕易的就擠到了前排,一眼看去,一個高大的男人就在前面。
黎微直接朝那個男人走去,拉了拉他的衣袖,“看到了嗎?”
奧裡斯轉過頭,“還沒出來。”
黎年和宋浩然跟着一堆小朋友出來。
宋浩然這次一眼就看到了黎微還有公公,他們都在前面。
宋浩然:“黎年,那是你爸爸嗎?”
黎微身旁站着一個金發藍眼的男人,看上去高大帥氣,眼睛顔色和黎年一模一樣。
黎年小小的震驚一下。
“我不知道。”
“我先走了,宋浩然,我們明天見!”
黎年先一步走了,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個問題,媽媽說她思考之後會給解釋,所以解釋究竟是什麼?
“老師,我媽媽在這裡。”
黎年指了指媽媽,老師顯然認識媽媽,就放黎年過去。
“媽媽!”
“小年糕,走吧!”
奧裡斯在一旁給母子倆開道。
走出人群,黎年才問道:“媽媽,為什麼叔叔也會在這裡?”
“小年糕,你昨天不是在問媽媽,你的爸爸是誰嗎?那你現在猜猜,看看能不能猜到?”
黎年心底緩緩升起一個猜測:叔叔是爸爸?
黎年擡頭看看黎微,又看看奧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