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微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事情,大概就是在異國街頭看見了一個帥得人神共憤的帥哥後,勇敢地的沖了上去。
2014,莫斯科。
黎微結束一周的疲憊學習,想着周末得好好放松放松,來到了莫斯科大劇院,打算看帥哥美女們跳一場漂亮的舞蹈,緩解身心疲憊。
但是,今天,她似乎遇上了點意外。
因為——她看到了一個美得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斯拉夫帥哥!
真!的!很!特!别!
黎微自認為在俄羅斯也待了不少時間,但是從來沒有遇到過氣質樣貌這麼特别的帥哥!
金黃色的頭發微微卷起,皮膚白皙,眉眼深邃,淡藍色的眼眸一望無際,燦若星辰,眉毛很濃,像是利劍,鼻梁高挺,薄唇緊閉。
其中,眼神最為出衆。那樣一雙燦若星辰的眼,像是包羅了世間萬象,可是在看人時,卻總是漫不經心,像是在看垃圾。
黎微一不小心和他視線相對,他也隻是淡淡一瞥,轉向其他地方。
他穿着一件白色衛衣,外面套了深藍色牛仔外套,下半身穿了條長筒牛仔褲,腳上踩的,應該是最新款aj。
他沒有玩手機,脖子上挂了個耳機,應該是在聽音樂。
應該不是青少年吧……
黎微心髒驟然收緊,一個大膽的想法湧上心來。
心髒“砰砰砰”,已從未有過的速度飛快跳動。
腳下卻像是灌了鉛,異常沉重,每走一步都要費上不少功夫。
去?不去?
萬一對方是青少年怎麼辦?
黎微沉下心,原本劇烈的心跳慢慢平靜下來,再次擡眼,之前的男人已經不知蹤迹。
算了。
黎微收了心,慢慢走進劇院。
今晚的演出還是照常。
……好像不能照常。
因為,那個男人,就坐在他的旁邊,第二排。
兩個人的位置很近,近得黎微都能感受到男人呼吸的聲音。
演出還沒開始,黎微鼓起勇氣,和男人交談。
“你好,請問你成年了嗎?”
男人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黎微,又看了看自己,“我看起來很小嗎?”
眼神中都是嫌棄。
“看上去确實感覺很小,”黎微如實點了點頭,國外的青少年和國内的青少年在同樣的年紀外觀差距會很大,她沒有戀童癖,既然決定了,就應該提前問清楚,“先生,請問你成年了嗎?”
男人意味深長地看着黎微,幽幽道:“……我已經二十多歲了。”
“真好。”黎微微笑,接着問,“先生,請問您有女朋友嗎?”
“你說話很奇怪,是想撩我嗎?”男人說話很直白。
黎微大大方方地點頭。
“你看起來不像俄羅斯人。”
黎微的頭發是純正的黑色,眼睛雖然乍一看是黑色,湊近會發現其中多了點琥珀色。
“是的,先生,我不是俄羅斯人。”黎微将對話拉回主題,“所以請問你有女朋友嗎?”
男人搖頭,“你為什麼會喜歡我?我性格很冷漠,而且,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因為我的外表嗎?”
黎微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感受到它在劇烈地跳動。
她聽見自己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先生,你相信一見鐘情嗎?我好像對你一見鐘情了。當然,你說的原因雖然也包含在内,但是,我主要是被你所做的另外兩件事打動。”
男人挑眉。
黎微繼續解釋,“其實我從地鐵上就關注到你了,我看到你給一個年邁的長輩讓座。我覺得這是一件新鮮事兒,畢竟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會讓坐。”
“從那個時候,我開始注意到你,然後我還發現了另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一個小孩不小心把食物灑在了你的鞋子上,但是你沒有因此生氣,反而關心那個孩子有沒有吓到。”
男人腳上的鞋子價值不菲。
“這兩件事讓我覺得您是一個好人,起碼不會是一個具有暴力傾向的人,所以,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
真正說出來的那一刻,黎微發現似乎也沒有那麼困難,起碼她說得條理清楚,邏輯清晰。
男人輕輕笑了笑,眼睛中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你說話的樣子看起來很熟練,你也是這樣和其他男人說嗎?”
黎微搖了搖頭,天可憐見的!竟然有人誇她搭讪熟練,她自己都覺得離譜。
黎微前面二十多年,曾經有一段時間沉溺于乙女遊戲,都說乙女遊戲擋桃花,這句話在黎微看來一點都不假。
雖然讀了那麼多年的書,見了不少異性朋友,但是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沒動過談戀愛的心思。
年紀越來越大後,黎微逐漸退坑乙遊,但是卻一直沒有戀愛的打算,一直就這樣當混子當到了現在。
朋友們曾經都在嘲笑她是不是準備當尼姑,黎微也從來沒反駁過。
當尼姑也不是什麼壞事。
黎微:“你是怎麼看出來我閱曆豐富的?”
男人說:“因為你看上去一點都不緊張,而且還能侃侃而談,看上去很熟練。”
黎微皮笑肉不笑,暗暗用中文吐槽,“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要是不成功以後也遇不到。”
“你說的,是什麼語言?”男人似乎對黎微說的語言很感興趣,“是亞洲的語言嗎?你是中國人,日本人,還是韓國人?”
黎微微笑:“我是非洲人。”
男人并沒有因為黎微的回答生氣,反而笑了笑,覺得面前的女生很有意思,“我叫奧裡斯,你叫什麼?”
“我叫黎微。”
“你到底是哪個國家的人呢?”
“我是非洲出生的亞洲人,我的父母移民到非洲,所以我雖然看上去像非洲人,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非洲人。”
“你很幽默。”
“多謝誇獎。”
突然,台上的表演開始,幕布拉開,音樂響起,燈光逐一亮起。
黎微和叫做奧裡斯的男人交談的很愉快。
奧裡斯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面前的女人有莫名的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