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怎麼又露餡了。她現在可是宮女小翠,不是梵雲姐姐之前認識到那個白意歡。
竹昭昭:“娘娘聽錯了。”
項梵雲掃了竹昭昭低垂的頭一眼,手攏在袖中掐指算訣。
片刻後,項梵雲眼波一片清明,了然。
項梵雲:“許久不見你,你過得還好嗎?”
許久?蘭香不是說每日都是她給側妃送藥嗎?昨日應當才見過啊。
項梵雲見竹昭昭還在隐瞞自己身份,笑了笑,直接了當道:
“不用再瞞着我了。”
“意歡。”
“又或者……該叫你竹昭昭?”
!
竹昭昭腦中降下一道晴天霹靂。她被幻境中的人發現了,梵雲姐姐是不是也要變蝴蝶了?!
竹昭昭緊張地緊閉雙眼,等着蝴蝶穿身而過的撕裂感。
然而,一秒,兩秒過去了,依舊沒有痛感。
“你在幹什麼?”項梵雲不由問道。
竹昭昭瞬間睜開眼,眼角帶笑地自顧自轉了一圈:
“沒重來,我沒重來。”
竹昭昭急得一把抓住項梵雲的手臂,笑道:
“梵雲姐姐,我是對的,我是對的!”
按她之前的分析,隻要讓白意歡放下執念,不再愛上展璋,就能打破幻境。
想必是自己之前找展璋表明了心意,雖然和最初設想的撬牆角路線有所偏差,但也誤打誤撞得知她那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再者,親眼看見展璋将昔日的愛人綁在祭妖柱上,應該也打破了白意歡對展璋的濾鏡,放下了執念……等等,幻境還沒有被打破!
項梵雲甚至還知道了她現實中的名字。
竹昭昭不由得一陣膽寒,忐忑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叫竹昭昭的?”
項梵雲見竹昭昭和往日不同,直接承認自己的原名後,心下就已有決斷。
那傻小子等的人終于回來了。
項梵雲莞爾一笑:“這你就要去問每天晚上守在你床頭的那小子了。”
竹昭昭不知所雲,誰這麼變态啊?大晚上不睡覺,淨幹些偷窺人小姑娘的壞事!
竹昭昭:“梵雲姐姐,你不覺得奇怪嗎?”
“就像你說的,我既是白意歡,又是小翠,還是竹昭昭。”
項梵雲緩緩搖了搖頭道:“這天底下奇怪的事還少嗎?
更何況,你忘了?你梵雲姐姐我可是昆侖雪域天生地養的昆侖玉妖,歲月輪轉,多少因果時序由我得觀,我也算得上半個天道。”
半個天道,難怪不受幻境制約。
竹昭昭想到什麼,小心翼翼道:“那姐姐你可知今後你……”
竹昭昭說不下去了。
據坊間傳聞,項梵雲生下孩子後,身體每況愈下,整日郁郁寡歡,最終郁結于胸而死。
項梵雲打斷她:“結果已定,便不必告知于我,一切自有成規。”
竹昭昭見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便把話說開了:
“梵雲姐姐,我還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
竹昭昭:“我和同伴迷失在一片密林幻境之中。現已在這幻境中度過數年,不知外界輪轉幾何,竟遲遲不能出去。
我起初以為,隻要幫我這副身體的主人化解執念,即可打破幻境。但現下看來,是我搞錯了。
梵雲姐姐既為半個天道,可否告知我如何出去?”
項梵雲思考許久:“你想的不錯,确實是隻要化解了幻境主人的執念,就可出幻境。
你應該是找錯人了。幻境主人并不是白意歡。”
不是白意歡?本姑娘勤勤懇懇搞了這麼多,竟然一開始就弄錯了?
竹昭昭擡眼,瞬間注視項梵雲:“梵雲姐姐,不會是你……”
“不是我。但我能感覺到,這幻境摻有我的氣息,應當借助了昆侖玉所造。
想必日後我将昆侖玉贈給的那人,便是這幻境執念的主人吧。
但這畢竟是日後的事,我也不知道。”
竹昭昭最後一點兒希望也破滅了。
究竟是誰給姑奶奶她造的幻境啊,要是讓她找到是誰幹的,不得把他抽筋扒皮!
“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
周永安附耳在門邊道:“阿雲,是我。”
竹昭昭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周永安!
他不是二皇子嗎?怎麼會在東宮。
項梵雲眼疾手快,将竹昭昭推進一旁的衣櫃:“躲好了,别出來。”
說完,項梵雲便随意抓了抓頭發,将保胎藥灑得一地都是。幹完這些後,又背過身,躺床上。
“阿雲,我進來了。”周永安見項梵雲依舊沒答話,自顧自推開門進來。
竹昭昭透過衣櫃門縫,看向周永安,他已是而立之年。在無垢宗見到他時,最初的印象隻是覺得這人喜穿青衣藍袍,笑容和煦。
沒想到五六年不見,他就已經金靴紅袍加身了。
周永安對着項梵雲紋絲不動的背部,淺淺笑道:“你怎麼還是這般執拗。”
“聽話,你身子經祭妖壇一事後,本就虛弱,再不喝藥,将來我們的孩子出生,你可要受不少苦。”
項梵雲背着身子冷笑:“生孩子?”
“生下來讓你殺母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