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裡的人久久等不到人回來,遂詢問雁兒她家娘子去了何處,雁兒告知去了雲林街夏府,她心中也擔心,正要同着季家人尋了去,哪成想前頭店小二上前來打了問訊:“敢是雁兒姑娘?”
“正是,有何事?”雁兒開口詢問。
小二笑着道:“客店門外來了一客人,自稱是雲林街夏府從人奉自己主人之命給你帶個話。”
什麼,夏府,那不是娘子好友家中嗎。“上來回話。”雁兒還不待回話,柳之雲直接讓人帶了上來。
“夏府着你傳何話。”
從人跟了人上了樓來,見着屋内侍立着從人,隻在屏風前躬身,聽得屏風後面問話,忙忙躬身回禀:“主人讓小的尋一位雁兒姑娘,敢是雁兒姑娘在此。”
雁兒忙上前一步:“我就是,你快快說了來,可是我家娘子有事吩咐。”
那從人見了人與吩咐人口中一緻,笑着打了一躬:“我家主人讓小的告知雁兒姑娘,六娘子現在下處,今兒就不回了,讓你莫要擔心……。”
“當啷”屏風後面傳來聲音。
屋内衆人都低下頭去,柳老六躬身進了裡面,雁兒悄悄的斜眼觑了一觑:這郎君脾性真是忒大了,這又是怎得了,那從人好好的說話,怎得又起火了,她也惹不起,遂小心翼翼的上前對那從人說道:“我知道,勞煩回了我家娘子雁兒在這等着她。”
那從人道了:“ 告辭。”正退步出去,“留步,煩請留個住址,明兒恐大雪,衆人好去接了我家娘子回來。”柳老六開口道。
那從人留了住址,遂告退回了,屋内氣氛沉默的可怕,雁兒也是低着頭看了看腳尖:柳端今兒是怎麼了,一整天都不在,他們家郎君真是不好伺候。想到這裡她悄悄的移挪着腳尖到了門口倏的轉身出了房門,回了自己房間:“呼,這郎君年紀不大,倒是挺可怕的。”
外間幾人見着雁兒那丫頭走了,隻恨今兒為甚是自個兒值班:“老大,你快回來,我們舍不得你,這小祖宗隻有你能安撫了。”想多了,他們老大今兒才挨了刑罰哪能來的這麼快。
柳之雲聽了阿姐今日逃開了他,眸子微微将眯起,眼中一片沉寂,臉上的笑意倒是越發豔麗,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心中好似沸水要湧出井口的源頭,不明覺厲的又有點恐懼,他隻能讓自己冷靜下來:“讓柳端過來,備好馬匹弩箭。”
侍立一旁的人不敢忤逆,隻應着:“是。”退出了房門。
“咣當,哐當。”還未關門的老二聽得裡面傳來的聲音,沖着老六使眼色:老大能來的了嗎。
老六回着眼色:那你進去。
老二垂下頭去:那還是老大去吧,老大命值錢些。
柳端今早見着唐娘子還沒回來,便準備讓自家郎君再睡會,手還不到郎君身邊,冰冷的手指指尖抵在他手腕處:“下去領罰。”
柳端:“是。”
雖罰的不是很重,但現今也是卧床在屋,聽得門外老二叫喊,隻能認命起身。
“大哥。”一旁的老三扶起柳端來:“老六這是怎麼了,如此大呼小叫。”
柳端擺了擺手:“把襖子拿來,郎君吩咐了,不然老六不會如此。”老三聽命拿了襖子大氅,替他穿戴。
“咦,大哥你怎知道我來幹甚?”轉進屋的老六望着已經穿戴整齊的柳端驚奇不已:“呸,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大哥。郎君讓我們備馬,想是要去圍獵,特來喚你過去。”
幾人邊走邊說着:“這大雪天的圍什麼獵,郎君不是已經許久不來這出了嗎?”
“如今又是怎了。”
老六附耳柳端輕聲說着:“今兒唐娘子不告而别,現今不見人影,将将差人回話今兒不回了,這不……。”
柳端:“這都是個什麼事。”
“大哥,你慢些,身上有傷。”老三道。
“這點傷不礙事。”
幾人片刻就到了外間聽候差遣。
“更衣。”
柳端進了裡屋見了倚在榻上的郎君,榻下周圍都是各種殘骸:“郎君仔細踩着了。”随即喚了老二進屋打掃幹淨。
“郎君,今兒雖未下雪了,但山林深處雪厚,且冬日獵物不多,等回了京都……。”
柳之雲站立展開雙手:“今兒我不想罰你了。”
“是。”好的,今兒是非去不可了,隻能祈望今兒遇不見什麼野獸。
夏府。
晚間唐小婵,夏明瑾兩人吃了晚食,正再雪中嬉戲,一人撫琴一人舞劍,撫琴之人随着舞劍錯落着快慢,劍尖輕佻,劍鋒铮铮作響,一起一勢劍光逼人,“铮。”唐小婵收勢嘻嘻一笑作了一揖:“明瑾姐姐見笑了,這劍我使得還不熟練哩。”
“啪啪啪。”一旁的丫頭們拍掌起來,絮絮的話說起來,丫頭接過兩人手中的琴與劍收拾已畢。
“拿劍的妹妹同往日不同。”夏明瑾起身是執起唐小婵的手,兩人在院内有雪處走着。
唐小婵歪着頭問到:“怎麼不同了,不都是我嗎。”
“姐姐不想說,以後會有人告訴你的。”夏明瑾搖了搖走:“再陪着我走走。”
春兒:“娘子,仔細着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