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鍊橋上面也沾染了雪。

“小心，橋上會有些滑。”

等到了靡音山上的時候，他将傘遞給了塵卻窈，“那再見了，我就先回到泉下難了。”

塵卻窈看着他肩頭的一點點白色的痕迹，想要張口說些什麼，但是還未發出聲音，他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們兩個來時的腳印也已經被大雪覆蓋住了。

好像蒼茫天地間隻有塵卻窈一個人，好像二人之前同行的那一段路是塵卻窈的幻覺，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他這個人一般。

等到了數竽的住處時，門沒有關緊，塵卻窈聽見了江浸月的聲音從縫隙裡面傳出來。

“……他怎麼可以這般，消失了的人就應該真真正正的消失……”

江浸月的聲音裡面帶着怒火，好像很生氣。

塵卻窈敲了一下門，數竽說了一聲“來了”之後便走過來開門，打開門看見是塵卻窈之後，她大聲的說了一句，“九師妹，你來了呀。”

不知為什麼江浸月的聲音消失不見了。

數竽趕緊将她拉了進來，說“外邊冷，你快點進來。”

塵卻窈一進門就被屋裡的暖風沖了一個面。

屋子裡的暖融融跟外面的冰天雪地實在是天差地别。

數竽的手也是溫暖的，她拉着塵卻窈略微有些冰冷的手，慢慢的将塵卻窈的手也染上了溫度。

“大家都齊了，就差你了呢。”

江浸月看見塵卻窈進來了，她笑着對塵卻窈說“九師姐，外面雪下的怎麼樣了？我剛才來的時候還下了好大呢……”

她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旁邊的鐘喻朝她使了一個眼色，江浸月臉上閃過一絲古怪，便趕緊換了一個話題，“九師姐，你冷嗎？趕緊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說完就接過文述遞過來的熱茶，放到了塵卻窈的手中。

塵卻窈感受着手中傳出來的溫度，又看着其他人沾染着笑意的臉，她的眉目上也不禁染上了些笑意。

“外面确實是有些冷的，你們都聚在這裡幹什麼?”

金無缺将喝完的杯子遞給文述之後說“三師姐告訴我們，她這裡有寶貝，讓我們過來看。”

他隻說了這麼一點兒，歲子師接過他的話頭說“誰知道三師妹的寶貝竟然是一盆……枯草?對，枯草。”

見他們這樣說自己的寶貝，數竽不禁反駁道“你們怎麼能這樣說我的寶貝呢，我這寶貝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整回來的，這可是七師弟好不容易才給我帶回來的，你們怎麼能說我的寶貝是枯草呢。”

說完數竽還朝合言去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幫腔。

合言去撓了撓自己的頭，老實的說道，“這...琉璃...苣...确實不...不好找。”

鐘喻一聽這名字便皺起了眉，“琉璃苣?先不說你能不能養活，就京師這氣候溫度根本就活不長。七師弟，你是從哪裡給他找的這花?”他問完合言去又對着數竽說“三師姐，你又是從哪裡聽說的這花?”

合言去老實的說“我拜托師父找個門路才找到的。”

數竽無所謂的說，“那又怎樣，反正又不是我養。”

隻不過她最後一句近似自言自語沒有人能聽清。

她又加大了音量說“哎呀，不讨論這個，等它開花了讓你們看看。”

金無缺說“你現在不讓我們看，那我們在這裡幹什麼？等着吃飯嗎?”

江浸月悠悠的開口說“五師兄，你能不能别老張口閉口的就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