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卻窈張了張嘴,發出無意義的音節。
指尖下意識的在布料上摩挲,她的聲音很輕,下一瞬就好像能被風吹走一般。
"我有一個秘密。”
“願聞其詳。”
他隻說了這短短幾個字,但字字都落在了塵卻窈的心尖上。
許是昏黃的燈光模糊了視線,又或者是空洞的房間勾起了孤寂,促使她緩緩開口,聲音輕柔。
“我…我好像是重生的。上一世,我是死在了天之間的戰場上,是被人用劍刺穿心髒的。”說到這裡她抖了一下,那實在是太疼了,她的聲音也在不自覺的發抖,"然後當我再次醒來時,卻聽見鐘喻說我沒有上戰場,但那經曆真實的可怕,剛開始那幾天,我都睡不好,沒有人會相信我的,阿娘很忙的我不想讓她擔心我...”
她的話戛然而直止,眼睑下的異樣感讓她不自覺的閉上了眼。
"别哭,我在。”
他用手為她拭去淚水,原是她回想起那疼痛就不自覺發抖,落淚,這是連她自己都未曾發現。
在他的手即将離開時,塵卻窈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觸感冰冷,她的臉頰輕蹭。
他感覺着手掌下的皮膚柔軟,細膩,溫熱,是他曾擁有過的感覺。
"我很害怕,我怕這隻是鏡花水月,我怕這隻是黃粱一夢,我怕……”
他的手輕撫她的臉頰,指尖撥動她細長的睫毛,引得她眼睫輕顫,溫潤的嗓音将她從恐懼中拉出。
"那些都是虛假的,而你,我的窈窈,在你眼前的都是真實的。”
他似命令,似情人般的呢喃。
“擡起頭來,看着我。”
塵卻窈擡起頭,撞進了他清冽的眼眸,明明似茶水般清淺,但塵卻窈卻感到自己已經沉溺在其中了。
他早已站在她面前,淺茶色的瞳孔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烏黑的眸子,輕輕的說"窈窈,你的道心不穩。”
聽着他對自己下的判決,塵卻窈僅僅是垂下眼睫,隔絕視線的相望。
對于他的話,塵卻窈隻回了一個"嗯”
她的道心亂了。
——
"掌門師兄,你來了。”塵衰蘭見師乘風來了後,僅僅是打了個招呼就把頭轉了回去,目光直直盯着天上的雲團。
虛靜洞的上方早在三天前就聚滿了雷雲,經過三天,現下早已黑壓壓的一片了,師乘風問旁邊的顧思義"你覺得這雷什麼候會下?”
"不知道,我隻知道這次的陣仗很大,但這僅僅是進階金丹,不應該啊...”顧思義的語語充滿了疑感。
早在幾千年前的那場大戰後,九州上的靈氣減少了許多,但求仙問道仍是主流,可近千年僅僅隻有一人得道成神,但那人卻早已無蹤,更多的天才都止步于了半神末期,僅僅一步,卻難如登天。
僅僅是每進階一個境界所遭受的天雷就能讓人失去半條命,從築基到半神,中間也僅隻有煉氣、金丹、結境這三個階段,但天雷卻是從五到二十,再到八十一,最後到一百零八道天雷。
沒人知道成神要經受多少道天雷。
有人說千道,有人說萬道,衆說紛雲,就連師乘風在沒有十足的準備下也不敢輕易突破半神境,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挺得過那一百零八道天雷。
"師父。”譚閑夜将木盒遞給師乘風,讓他過目。
師乘風看着看塵卻窈名字的命牌還在泛着熒熒的光,便用在場衆人能聽見的音量說"看好命牌,如果光弱下去,即刻破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