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在心中暗想,難道自己因為要躲過前世死亡的原因才會暈倒嗎?那自己這樣會不會結下因果?
隻是她這個樣子落在旁人眼中卻又是另一幅畫面,鐘喻摸了摸她的頭,打斷了她的思緒,見塵卻窈疑感的望向自己,鐘喻不自然的說"那個,窈窈,你先休息,等過幾天跟我和守門的師伯一起去迎接他們 ”
塵卻窈回他"好哦,那我再睡一會兒。”
見塵卻窈躺下,鐘喻替她掖好被子。
等到出卻窈再次醒來,已經是黃昏了,她走到了梳妝案邊,緩緩坐下,她的目光與銅鏡中的人對上。
低垂的眉,微微上揚的眼尾使得丹鳳眼缺少了一些溫度,但垂落筆直的睫毛擋住了眼中的清冷,眼皮始終半垂着,有一種化不開的冷漠,小巧直挺的鼻下面是嘴角微翹的唇,這一組合使她有一種悲天憫人的神性。
塵卻窈将散落的頭發束好,是自己常束的樣式,她走到衣櫃邊,入眼是疊放整齊的衣物,上一層是清一色妄實之巅的校服,她随手拿出最上層的一套。
妄實之巅的校服無論男女款在九州上也是極富盛名的,能與之一比的也就是頌花門的了。
高高的立領到胸口是怒放的紅梅,用特殊的絲線繡成,為的是防禦,邊上的花邊在正中心成結,輕飄飄的,用從肩頭到腰際處是用交領的方式繡制上金線作引的符文,與紅梅用途一緻,因是夏季,所以從肩頭到肘部的一半處是镂空的,男款的沒有這個設計,肩頭和袖端的蝴蝶結也是女式獨有的。
寬大的袖子配上層層疊疊的下擺宛如木槿花,裙擺上的暗紋也是綻放的木槿,整體色調是那種清冷的白,泛泛着一點點藍調,即便是這樣繁重的衣服行動起來一點也不礙事。
整理好自身後塵卻窈向珍馐堂走去。
"九師姐好!”
一路走去都是和她打招呼的弟子,塵卻窈一點頭緻意,到了珍馐堂裡塵卻窈徑直打菜,找位子,坐下吃飯。
在她吃到一半時,有一片羽毛在她臉前飄浮着,她認出來了是丹赤山六師叔晏起的傳音羽毛。
她用左手住羽毛,右手仍不停的為自己夾菜。
"窈窈?聽弟子們說你醒了,鐘喻那小子也不告訴我,我又聽弟子們說你在珍馐堂?那你吃完飯就到妄實之巅來一趟吧,我也給鐘喻傳了音。”
等到塵卻窈将餐盤拿起時,一個小師弟在一衆好友的推搡下立在了塵卻窈的面前。
小師弟紅着臉說"師,師姐,你的盤子我幫你送吧,師父叫你肯定有急事。”
塵卻窈沒有想到眼前人會說出這話,她隻是看着他,在記憶裡尋找他的身份,小師弟好像能看出她所想,趕緊說"我是丹赤山的弟子!"
聽他這麼一說,塵卻窈有點印象了"三十七師弟,單于庭嗎?那就麻煩單師弟了。”
單于庭見塵卻窈不僅能記住他的名字,還能記住他的排号,立即激動道"沒事的!師姐你快去忙吧。”
塵卻窈走遠了還聽見他們的說話聲,無外乎都是單于庭可真走運。
無怪乎他們這麼興奮,妄實之巅從第一代起隻有一座主山,二代才開始有九山之分,九山之内的弟子不按山門排輩,皆以拜入妄實之巅的順序來排,可想而知這會是多麼複雜,但祖師爺說這樣才算一個家,所以衆人就延續了下來。
妄實之巅成立四千年,每一百年招開一次收徒大會,雖然收徒大會間隔時間長,但也不缺各峰主遊曆時所收的徒弟,由此可知人數之多,所以能被記住名字已經不錯了,更往是排号呢。
塵卻窈隻在心中暗想,記住單于庭是因為自己之前去找五師兄金無缺拿丹藥時他說過山上有一個小師弟老是将煉丹爐煉炸,還帶她去看了一眼呢,塵卻窈現在隐約能想起單于庭被炸的灰頭土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