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笑的低糜,十分肯定的說,不需要,中也想太多了。
中原中也說不清那時的情緒,他像是憋着一口氣,卻怎麼也無法在太宰治的身上得到想要的,内心的渴求在那雙無光的鸢瞳裡無論如何也填補不滿。
他們之間明明突破了最親密的關系,太宰治看他的眼神卻清明的隻像是看一件工具。
此後的每一個發熱期,長達六年的時間,他都和太宰治糾纏在一起,既沒有發展出什麼特殊的關系,也沒有任何的名分,普通的成為熟悉的床伴,卻從不交流。
就連太宰治說自己要繼任港口Mafia首領的時候,中原中也掐着他的脖子質問他為什麼要殺了森首領,也沒有得到任何解釋,隻有輕飄飄的一句,中也恨我嗎。
也許是恨的。
他們像被鎖在同一個籠子裡的鳥,同吃同住,生命裡隻有對方,卻又隻是為了維持着港口Mafia的運轉和擴大,才不得不按部就班留在這裡工作。
即使這麼近的距離,即使呼吸中都是對方信息素的味道,中原中也依舊不知道太宰治在想什麼。
中原中也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知道所有表面上的平靜都在太宰治失蹤的後破碎。
他一聲不吭的消失,被他認定死亡的森先生也回來了,還給他看了太宰的體檢報告。
中原中也才發現,太宰治一直是目的明确的,他在做什麼自己不知道事,被困在鳥籠裡的也隻有他自己。
那些沒由來的恨,隻是求而不得的憤懑。他隻是想要,想要太宰治屬于他。
再沒有第二個人帶着這樣的濃墨重彩,經過了中原中也有記憶以來的一半人生,留下刻入骨髓的痕迹。
而現在失蹤的太宰治回來了,他徹頭徹尾的改變了,變得不像隻會吐出冰冷命令的混蛋首領了,而是更像初遇時那個還帶着活氣的搭檔,混蛋太宰。
這樣的轉變,或許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屬于他們的孩子出現。
難怪太宰治從來不在意中原中也有沒有做防護措施,一兩個月一次的發熱期,足足六年,那麼多次,他其實早就認定自己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可能有後代吧。
也許中原中也不應該那麼苛刻的當着「它」的面說讨厭,作為一個父親,這樣的話未免也太不負責任了。
明明是他們存在近乎奇迹的孩子,把太宰治從懸崖邊緣拉回來了啊。
橘子味的信息素充斥在辦公室裡,中原中也的手特别特别輕的覆在了太宰治的肚子上。
【抱歉。】
他無聲的開口。
似乎是感覺到了來自另一位父親的互動,即使隔着毛毯,中原中也也又一次感受到了手下生命的悸動。
那是他和太宰治血脈相連的家人。
中原中也眼眶一熱,眼淚差點又一次沒出息的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