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

“亮着燈的大樓，很好看。”舒北貝指指窗外。

傅嘉甯走過去，感受着晚風拂過臉頰，溫柔而微涼。

“确實呢。”她輕聲。“你想出怎麼對付他們了嗎？”

“想不出來，不想了。”舒北貝答，“你，有辦法嗎？”

“我也想不出來。要不，我們就這樣吧。”

“嗯。”舒北貝點頭，“以後想到了，可以再來。”

“好，想到了再來。”傅嘉甯看着她，彎起嘴角。

不過到時候可能有點難辦，因為這兩人，應該馬上會去踩縫紉機了。

舒北貝回看她一眼，忽然開口。

“你，看星星嗎？”

“看星星？好啊。”

“那，等我一下。”舒北貝退回廚房放好刀，走到周晟和柳思前打量幾眼，撥弄了下他們的手腳，才道，“好了，走吧。”

“你在幹什麼？”

“手腳，馬上會恢複，到時手印，也消失了。”舒北貝鄭重點頭，比出大拇指，“看不出來的，先壞，查不到。”

“……噗哈哈哈。”傅嘉甯笑出聲，“走吧，看星星去。”

彙恒金城頂樓，夜幕深沉，繁星，沒有閃耀。

也沒有繁星。

“沒有星星啊。”傅嘉甯仰着脖子看。

“那裡，那裡，還有那裡。”舒北貝一一指出，“好多好多。”

“嚯……”傅嘉甯仔細看，還真有不少。

而且很奇怪，明明原來看不到的星子，隻要被找到過，之後随便一眼也能看到了。

晚風吹過，帶着屋頂花園的草木味道。

“為什麼要帶我看星星？”

“師父說，心情不好的時候，看星星就會好。”

“為什麼？”

“因為……”舒北貝想了想，“有一個地方，天上的星星，每天變少，最後一顆消失，世界就會毀滅。”

“師父說，那是整個人類的絕望，所以和它相比，所有絕望都變很小。”

“後面這句，我不太懂。”她補充。

“星星消失？世界毀滅？”傅嘉甯怔了怔，放在眼前的五指移動，指縫間的夜空變為近前的舒北貝。

她正陷入思索，微微蹙眉，咕哝着：“那這裡，看星星沒用……”

這裡？傅嘉甯猛地直起身子，眼裡滿是不置信。

她正想問什麼，舒北貝的手機震動兩下，她立刻拿出手機來認真看。

是傅南京的消息。

“我到家了。你和嘉甯出去了？”

“我馬上回來。”

舒北貝回複完，轉向傅嘉甯，“我有事，要回去。”

“那我們回去吧，我已經好多了。”

傅嘉甯起身。

-

傅宅書房。

聽到大門開啟的動靜，傅南京揉了揉疲憊的眉頭，起身來到窗邊。

開進來的是傅嘉甯的車。

他再度想起舒北貝昨晚的種種異況，眼底隐現些許憂色。

“莊肅，對舒北貝的調查，有進展嗎？”

“之前因為那次事件，對她已經有過一次調查，目前能查到的消息和那次一緻。還要繼續嗎？”

“繼續吧。可以嘗試查下她的病曆，以及她是否……有被人虐待過。”

“好的。”

挂斷電話，傅南京沉思片刻，正要轉身往門口走，敲門聲響起。

“進。”他道。

門開了，門口是舒北貝和傅承佑，皆是一臉正色。

“你們有事？”傅南京微訝，畢竟很少見兩人這麼和諧地一起來找他。

“爸爸！”傅承佑小跑過去，抱住他的腿，回身看舒北貝。

“有事。”舒北貝點頭，波瀾不驚的目光直直看着傅南京。

“我不當，他的媽媽。”

“可不可以，離婚？”

離婚？

門外，因為好奇跟過來的傅嘉甯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