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又過了半個月,除了合作實驗,琴酒那家夥幾乎将所有任務帶回來的樣本都交給我核驗,我每天都在實驗室和宿舍之間來回奔波,幾乎沒有休息時間,更沒有時間去思考别的事情。
雪莉也同樣,她似乎也在準備着什麼,每天除了合作實驗時根本看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在忙碌些什麼。
想到這,我憂愁的歎了口氣,心裡對組織的怨念又深了幾分。
今天的日常實驗結束,我摘下護目鏡站起身,揉了揉發酸的腰,準備回到宿舍躺一會。
雪莉卻忽然開口,“Passito。”
我回頭看向她:“還有事嗎?”
“跟我走吧”她表情中帶着我看不懂的情緒,“Boss要你進行第三次洗腦。”
我猛地停下腳步,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雪莉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直直刺入我最不願面對的回憶。
洗腦。
這個詞讓我瞬間回到了那些噩夢般的時刻——純白的房間,刺眼的白光,機械般冰冷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組織的信條。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怎麼這麼突然?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想不到組織還是對我那麼不放心啊。”
雪莉的目光依舊冷冽,她輕輕搖了搖頭,“這是Boss的命令,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你也沒有。”
我心裡一沉,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讓我稍微清醒了一些。我知道,反抗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如果我表現出任何異常,等待我的可能不僅僅是洗腦。
“我明白了。”我低聲說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那就走吧。”
雪莉點了點頭,帶着我進入走廊。我跟在她身後,腳步沉重,細細思索最近自己的表現,實驗正常進行,組織卻突然要對我進行洗腦,一定是收到了什麼風聲。
沒等我找出自己有哪裡表現異常,就已經來到那扇厚重的金屬門前。雪莉輸入密碼,門緩緩打開,露出裡面冰冷的房間。
與之前不同,這一次房間中央是一張手術台,周圍擺滿了各種儀器,空氣中彌漫着消毒水的氣味。
“躺上去吧。”雪莉的聲音依舊冷淡,但她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向手術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心髒狂跳不止。我知道,一旦躺上去,我可能就不再是現在的我了。
‘至少,讓我記得我是誰吧’
我心裡默默祈禱着,緩緩閉上了眼睛。被黑暗吞沒視野前,最後的畫面是監控探頭閃爍的紅光,以及雪莉白大褂下微微顫抖的指尖。
“對象确認成功,連接完成,開始程序。"
糟糕,這一次洗腦與以往不同。我死死握住手心,試圖讓自己保留一絲清醒的意志,但記憶還是不可控的開始崩塌。
研二靠近時溫熱的呼吸,陣平揉亂頭發時溫暖的手,蘇格蘭靠坐在地上時不甘炙熱的雙眼,雪莉輕撫合照時倔強抿起的嘴角......
還有上輩子拼命學習想要活下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