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頁便隻有兩個字——罷了。
再後面便到了幽冥之地尋找魔蓮,上面并未提及拿到魔蓮如何治愈,但看着字裡行間,應當是有所好轉。
“蓮花精如何,脾氣如此之大。身嬌體弱,不能走路不知道還回那個神族做什麼。罷了,又不是不能背……”
之後幾頁殘缺,自楚蘅收到手劄時便是如此,他簡直不知道這是在求他還是在坑害他。
楚蘅暫時還未找到詳細地解蠱之法,但晏空青應當是性命無憂,隻是恐怕一時半會無法使用靈力,與普通人無異。但楚蘅坐在地上,依舊沒有放下心來。
他翻到手劄最後一頁,咬破手指,混着靈力,點在上面。魔君所留之字慢慢顯現,這是楚蘅第二次讀它。
這些字迹就明顯沒那麼端正,抖動的線條,毫無風骨可言。
予楚蘅:
既然你已拜讀完本座大作,看到此處又發現其中奧妙,那說明我們緣分匪淺。
此書内句句屬實,記錄我與梵天之事,步步有依。隻後來諸事不利,小人當道,引得神魔大戰。梵天一意孤行,瞞我于先,自曝于戰場于後,其情景未能親見,遺憾自生。
而神族其中種種,頗有蹊跷,梵天體内之蠱,來源不明。若你有意,還望将其披露于衆,神族與魔族并無二緻,而甚至更為惡劣,但其目的往往不止于此。
若能手刃仇敵自是痛快,但梵天于異世飄零,我心牽挂,遂救你一命,多有得罪。
雖說字迹奔放,但其内言辭懇切,字字真摯。楚蘅再看一遍,也還是深受觸動。
“我天……”
身後忽有聲響,楚蘅一頓,緩緩轉過頭。
晏空青就站在楚蘅身後,柴應元跟着站在晏空青身旁,眼裡滿是驚詫。
“所以,那臭小子真的去找梵天了?時空之門他真的開了?”柴應元指着最後一頁上面的話,問道。
避無可避,楚蘅隻好點了點頭,“應該是的,我也不大清楚找沒找到。”
柴應元連聲歎氣,“梵天果真沒看錯他,是我太過片面。”
兩人打着謎語,剩下一個晏空青在那,臉上慘白,任蓮花紋再紅也沒将臉上染上血色。
晏空青:“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事情說來也是簡單,最後這一處奧秘也并非緣份使然,純粹因為楚蘅翻書劃破了手指,血液滴在上面而已。
楚蘅看完了所有文字,最後決定按照魔君意願,将他所經曆之事換種方式公之于衆,讓神魔兩族暗藏的惡種所做的種種罪行無可遁形,再平息兩族怒火,以求三界和平。
晏空青聽後沉默許久,而後又問,“是什麼蠱?無可救藥了嗎?還有幾日可活?”
楚蘅連忙起身,将那張嘴捂住,“避谶!”
晏空青隻好點了點頭,楚蘅這才将手放下。
“并非如此,還記得第二話嗎?”楚蘅問。
柴應元對此并不了解,他雖視梵天為至交好友,但總得算來相處時間不過白日。首次說上話那天應當是梵天離開魔族之後,前此種種,柴應元一概不知。現在聯想起話本裡的内容,隻覺得後背一涼。
晏空青反應極快,很迅速地就找到了關鍵點——幽冥魔蓮。
楚蘅見狀繼續說着,“什麼蠱他沒說,但我知道魔蓮對此有抑制效果,所以你也得和我去幽冥。”
晏空青順從地應下,顯得一旁的柴應元很是多餘。
他咳嗽一聲,想起梵天在神族經曆之事,臉色凝重,“我能去嗎?我也算看着晏空青長大,早就聽說他與梵天并蒂同生,現如今遭遇又高度重合,很難不懷疑神族其内敗絮橫飛。”
楚蘅思考片刻,還是同意了這個要求。
于是第二日啟程時,楚蘅就和前來的斷惡和芫華面面相觑。
“這是?”楚蘅一臉茫然。
楚蘅早已做好安排,留斷惡芫華守好血月宮,事态不對,斷惡自會打開幽冥入口。
但現在本該留守的兩人齊齊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裝備,跟在了柴應元身後。
柴應元瘋狂地眨着眼睛,“怎麼能拒絕小孩呢?而且我好歹活了數千年,不是白活的。”
說完柴應元見楚蘅沒有松口的迹象,又隻好扯着晏空青,嘴唇微動,很是小聲,“我看出來了,你小子是不是對楚蘅有意,你幫我這次,我下回幫你。”
晏空青臉色發青,而後輕咳一聲,微微弓着腰,還不太熟練,“咳、咳、咳。”
楚蘅一聽到這聲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晏空青身上,“又怎麼回事?”
斷惡和芫華趁機閃身先進了幽冥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