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寺優将剛買的汽水遞給幸村精市。
幸村握着汽水玻璃瓶的掌心一片冰冷。
他低頭盯着瓶上的logo,目光似乎透過玻璃瓶看到了網球落在地面再躍起後殘留的印記。
掌心的冰冷似乎通過皮膚傳至血液,浸透全身。
玻璃瓶内壁上面粘着細細密密的氣泡,不斷上湧。
他依稀還能聽到西園寺優喝汽水的吞咽聲。
眼前的畫面被水霧遮蓋,變得十分模糊。
幸村擡腳走了半步,腳步異常沉重。
生病痊愈出院後,他總會産生這樣的錯覺。
明明多次複查得到的結果全部都是他的病好了,大概率不會複發。
但他潛意識裡還是覺得,會有他不想看到的不好的事情發生。
說到底還是他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強大,能夠輕描淡不去介懷曾經發生的一切。
不管是生病,還是輸球。
“幸村?”
西園寺優晃了晃手中的汽水瓶:“你不會吧?”
“什麼?”
眼前的畫面再度清晰,幸村回神。
“你現在臉色非常難看,是因為我這個網球天才輕而易舉的破解了你的滅五感被打擊了?”
幸村:“……”
他果然還是不夠強大,至少沒有她這麼強大。
“不要難過。”
幸村露出息事甯人的苦笑,不去和她争辯:“你的安慰就這麼簡陋嗎?”
“有我這個網球天才在,你以後的難過隻多不少。”
幸村:“……”
都快看不懂“天才”這兩個字了。
“幸村!”
西園寺優突然往前跑了幾步,在距離幸村兩米遠的地方停下。
她大聲喊:“想不想看煙花?”
幸村有些苦惱,如果是仁王在這裡,應該就能輕而易舉的對上她的腦回路了。
西園寺優握緊拳頭,緩慢舉起來。
她背後是大片橙紅的雲霞,雲霞下的夕陽圓潤,像一顆鹹蛋黃,還是流心的。
西園寺優握緊的拳頭舉到了頭頂,她張開手:“嘭!”
幸村:“?”
他沒懂。
西園寺優沖到他面前,得意問:“怎麼樣?炸的夠不夠大?”
幸村遲疑道:“剛剛……是煙花……?”
“你一點想象力都沒有嗎?”
這麼不浪漫的直男活該你當不上男主角,隻能當小醜。
幸村抿唇,堅持了沒幾秒,還是笑出了聲。
“不是沒有想象力,是西園寺同學的煙花超出了我想象力的極限。”
西園寺優:“……不要以為我沒有聽出你的陰陽怪氣。”
“這也是安慰嗎?”
幸村故作苦惱:“安慰我這個絕招在網球天才那裡失效的失敗者?”
“不,我隻是單純的在搞笑。”
幸村:“……西園寺同學,你已經夠好笑了。”
“那這麼好笑的我值得你們網球部為我設立一個女經理的職位嗎?”
男子網球部,就不能沒有女經理!
“值得。”
西園寺優眉目瞬間舒展,看向幸村的目光滿是期待和憧憬。
努力的人,做什麼事都會成功的。
小小男子網球部女經理,拿下!
“但是我不想網球部也像西園寺同學這麼好笑。”
幸村十分冷酷:“所以女經理,不可以。”
西園寺優氣急敗壞:“好笑不好嗎?好笑才能快樂打網球,年年得冠軍!”
幸村微笑:“。”
不想再說第三次,他真的脫、敏、了!
……
仁王雅治對于西園寺優還能活蹦亂跳的來上學感到匪夷所思。
不應該啊,以幸村的能力滅掉一個西園寺優輕輕松松。
仁王試探問:“你昨天和幸村打網球了?”
“嗯啊。”
西園寺優沒精神,提不起勁。
昨天被反複無常的幸村玩弄後她已失去所有的力氣和手段。
“輸了?”“輸了。”
仁王八卦道:“見識到了幸村的滅五感了?”
西園寺優回了他一個有氣無力的“嗯”。
都被滅五感了還能說得出話,幸村放海了?
滅五感威力沒這麼差吧。
“我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