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滴溜一轉,倏地踮起腳尖,柔軟的唇瓣準确無誤地貼上羅緊抿的薄唇。
氣息交融的一瞬間,羅的瞳孔猛地收縮。?
或者說,他根本不想推開。
這個吻來得突然卻并不生澀,艾琪的指尖輕輕描摹着他繃緊的下颌線,另一隻手則順勢滑入他白大褂的領口,在鎖骨處打着圈。
羅的呼吸明顯亂了節奏,喉結在她唇下滾動,卻仍固執地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
“你以為……”他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這樣就能蒙混過關?”
艾琪退開些許,海藍色的眼睛裡盛着狡黠的光:“那這樣呢?”
她突然咬住他的領口的紐扣,輕輕一扯。
羅終于忍無可忍地扣住她的後腦,将這個吻徹底加深。
什麼新香水、什麼珍珠耳釘、什麼神秘友人,在這一刻統統被抛到九霄雲外,他近乎粗暴地将人抵在梳妝台上,珍珠發卡被扯落在地,銀發如瀑般散開。
“你最近,”親吻間隙,羅的拇指重重擦過她紅腫的唇瓣,“很嚣張啊。”
艾琪輕笑出聲,手指插入他黑間:“因為船長最近,”她故意模仿他慣用的嘲諷語氣,“像個鬧别扭的小鬼。”
羅危險地眯起眼睛,正欲反擊,卻被她突然認真的眼神怔住。
“沒有别人。”艾琪捧住他的臉,額頭相抵,“從來都沒有。”
他從未懷疑過艾琪的忠誠,從始至終都未曾有過懷疑,但理智與情感從來都是兩回事。
自己這副患得患失的模樣令人發笑,但他也隻是羞于承認,事實上,他隻是在害怕。
害怕被取代,害怕會有“别人”比她宣誓效忠的船長更值得她花費時間。
“Room——” 藍光閃過,兩人瞬間出現在船長室的大床上。
羅單手解開襯衫最上方的紐扣,居高臨下地睨着身下的人:“今晚别想睡了。”
艾琪心情不錯,笑得像極了偷腥的貓,“遵命,我的船長。”
然而,一夜溫情過後,羅睜眼醒來,本欲攬過枕邊人,伸手摸到卻隻有冰冷空蕩的床單,他那好不容易被哄好的怒氣再次被激活。
“又跑了。”他咬牙切齒地起身,随手抓過床邊的T恤套上,陰沉着臉走出房間。
走廊上的船員們見他陰沉着臉走來,紛紛屏息退避,壓根不敢與他直視,生怕會被他的無名怒火燒到。
他幹脆攬下了藥物采購的活,獨自下船,在他的無心縱容下,紅心團在這座島嶼已經停留夠久了,是時候啟航離開。
看這架勢,如果他不親自下船逮人,紅心團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離港,某人最好祈禱别讓他抓到什麼把柄。
人聲鼎沸的港口,各種氣味混雜成一團,讓他異常煩悶,他忍不住動用見聞色霸氣,在人群中精準捕捉那個熟悉的氣息。
“找到了。”
他正欲上前抓人,艾琪的笑聲讓羅猛地止住步子,風将她的聲音清晰帶入他的耳中。
“真的假的?你居然還記得這個!”她的聲音裡帶着他許久未聞的雀躍。
“當然記得,”低沉的男聲帶着笑意,“你當時哭得把鼻涕都蹭我大衣上了。”
來來往往的路人穿行而過,羅的視野始終鎖定艾琪的方向,身材高挑的男人背對着他,逆光的緣故,男人的發色與日光融在一起,而艾琪仰頭與他對望,眼裡盛着他從未見過的光彩。
那人伸出手,撫摸上她的動作,動作那麼熟稔,那麼自然,那麼親昵。
艾琪微垂下腦袋任他撫摸着,她的眼眶泛着紅,嘴角卻挂着燦爛到刺目的笑容。
如此親昵的互動已經到了羅無法容忍到地步,接連發動能力跳躍,羅的身影猝不及防瞬移到兩人身邊。
“船長?!”艾琪驚訝地瞪大眼睛,慌忙轉身,下意識擋在男人身前。
這種幾乎等同于保護的姿态,讓羅臉色更沉,鬼哭橫束攔在艾琪腰側,同時也擋住那人撤離的步伐:“不介紹一下?”
“真是的,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男人緩緩轉身,陽光照在他的金發上,也照亮了那雙棕色的眼眸。
男人完全展露出他的模樣,洗去了油彩的臉龐素淨而陌生,眼角添了細紋,他在笑,笑容笨拙而溫暖。
羅呼吸一滞,鬼哭從指間滑落,“柯拉……先生?”他的聲音帶着不确定。
“好久不見。”柯拉松張開雙臂,臉色笑容愈發燦爛,等待着羅的擁抱,“我家小鬼頭長大了。”
出乎意料的,羅卻是攥緊了拳頭猛地朝他揮去,驚得艾琪一聲驚呼。
拳頭在距離柯拉松臉頰寸許時硬生生停住,“混蛋……”羅松開拳頭,化拳為掌一把抓住柯拉松的衣領,額頭抵在他的肩頭,“你們聯手耍我?”
“冤枉啊,船長!”艾琪退開幾步,藍眼睛裡滿是無辜,“我們準備了整整好幾天的驚喜,誰知道某人醋勁這麼大!”
柯拉松輕拍着羅的後背,一如當年,帶着笑意的聲音傳入羅的耳畔,“恭喜你,羅,自己把驚喜毀了。”
“早出晚歸的驚喜???”羅冷笑擡起頭,陽光分外刺眼,刺得他眼角泛紅,羅的目光掃過兩人臉上如出一轍的笑容,終于意識到了什麼。
“如此盛大的奇迹重逢,難得不值得一場同等隆重的驚喜派對嘛!”艾琪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清單,“采購裝飾、定制蛋糕、準備禮物……”
她每念一項,羅的臉色就黑一分,她踮腳湊近,力圖看清羅的表情,“準備得差不多了,如果某個急性子的船長能再耐心半天就好了!” “閉嘴!”羅惱羞成怒的一把将兩人攬進懷裡。
這一刻,真實存在的one piece落入他的懷中,一個是他以為永遠失去的過去,一個是他誓将守護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