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尼号主桅杆上的瞭望塔,日常充當了索隆的健身房,原本隻擺放了各種健身用的器具,現在則多了一張折疊床,床邊摞了一大疊雜志。
雜志的上方,鋪了個軟綿綿的小窩,上面趴着一隻毛絨絨的小毛球,不過巴掌大小的肥啾,毛很蓬松,看到來人便睜着黑豆般的小圓眼睛好奇張望。
“阿拉。”羅賓笑了笑。
艾琪伸手,那鳥兒便懶洋洋的踩上艾琪手心,“這是九九,”艾琪介紹道,“我的寵物。物種不明,但是絕對不是鳥。”至少不是普通的鳥,甚至有可能,是龍。
兩年前熊的那一巴掌,正是順着香草島的方向把她送了過去,降落地點,不偏不倚,正是紅心團停留過的動物園島。
也多虧當初在動物園島上停留過幾天,對島嶼情況有大緻的了解,不然她孤身一個女孩子,突然落入無人荒島,直接就上演現實版的荒野生存大挑戰,存活概率渺茫啊。
這兩年(準确來說是一年零七個月),她就在與世隔絕的荒島之上,白天修煉自己的果實能力,晚上就回到藤蔓塔休息睡眠。
某一天,五感靈敏的她,直覺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喚着她,那是一種來自生命萌芽的原始律動,任直覺指引,她再次來到當初與羅一同發現黃金的藏寶之處。
鬼使神差的,她捧起了那顆曾被她和羅認定為沒有一絲生命迹象的死蛋,一種溫潤的奇妙質感從掌心蔓延開,她即刻就可以斷定:是蛋殼在呼吸,這枚死蛋,竟然重新有了生命活力。
屬于生命的奇迹。
艾琪連着守了幾夜,終于,幼雛破殼而出,脆弱又奇妙的新生命降臨了。
因為叫聲“啾啾”,艾琪給它取了個名字叫九九,一人一寵,在這座危機四伏的無人島嶼上也稱得上自得其樂。
離開“THE ZOO”的時候,艾琪自然也将它帶了出來,九九不是一隻凡鳥,她至今還很笃信自己最早在動物園島的猜測,九九大抵是龍——就算外表圓滾滾毛絨絨,又乖又萌又小巧,它總有一天還是能成長為帥氣的飛天翼龍。
還有羅,無論如何,她也很想讓羅哥也看一看,這個奇迹誕生出來的生命。
在動物園島上,隐藏着很多用古文字篆刻的石碑,在離開島嶼前,艾琪便有意識的将石碑上的文字拓印下來,當成行李一起帶走了。
她将拓本交給羅賓。
“羅賓姐,拜托,我有一個請求!”艾琪雙手合十,祈求的眼神看向羅賓,“請讓我跟着你學習古文字!”
羅賓先是驚詫,再轉為沉思,“為什麼呢?這樣的想法,很危險哦。”
“危險…是吧,但是羅賓姐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處境嗎?……沒有關系的,我也有一群超棒的夥伴,我的船長會保護好我的。”
“是這樣啊……”手不自覺的溫柔撫上手上的拓本,羅賓面露欣慰,輕笑點頭,“可以喲。”
“哇哦~謝謝羅賓姐!”艾琪忍不住雀躍起來,虛抱住羅賓,鑒于羅賓身高188,艾琪隻能虛環住她的腰,一邊解釋道,“其實我想學習古文字并沒有多麼深遠的考慮,也并沒有什麼宏達的理想,我的感知能力可以超越任何跌宕起伏的分析過程,一種天然的使命感和緊迫感在催促我,想要改變已知的未來,就必須要走這條路。”
“改變未來嗎?”羅賓又笑了,看着艾琪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些什麼,數秒之後才緩緩開口贊歎,“廚娘小姐的志向也相當宏大呢。”
“嘻嘻也沒有啦~”艾琪撒嬌道,“羅賓姐,我還是希望你叫我艾琪。”
艾琪沒有跟羅賓細說的是,她有個執念,放下不等同于放棄,既然她這個外來者擁有窺測未來和改變未來這種疑似神力,她就要把它用到極緻。
——“灰燼複生,重燃初火”。這是她站在動物園某塊斑駁殘碑前靈光一現接收到的訊号,如果要描述那個場面,那便是:似一道電急流光從觸摸石碑的手直接傳導到天靈蓋,整個人一瞬間都懵了。
原來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她有感覺:或許她找到了,雖然危險但是是為完美的解法。
艾琪:“也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天賦,但我會努力的!”
羅賓微笑鼓勵:“加油喲!艾琪桑…”這個奇妙的少女身上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她有着任何人都夢寐以求的神秘能力,讓人不解的是她卻執着于改變未來。
她活着,渾身上下都充滿生命的靈動。
讓人不由得會被她吸引。
羅賓還注意到,那張簡易的折疊床的床頭,還整齊擺放着幾份舊報紙,大字報标題的“王下七武海”“TRAFALGAR LAW”清晰可見。
慣常用理性思維思考的(腹黑)曆史學家在内心默默吃瓜:年輕的船長,漂亮的廚娘,紅心團航行這一路上的故事,想必也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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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海底,都有些什麼冒險在等着草帽團。
巨大的海怪克拉肯,充滿傳說色彩的幽靈船,無聊的新人團挑釁,以及猝不及防的海底火山爆發。
艾琪有想過沿途的緊張刺激,現實也超過她料想的緊張刺激。
身為果實能力者,和其他人一起被深海巨浪卷入其中的時候,艾琪僅有一絲的小惶恐,無力的掀起眼皮,她看到了伸展着手臂朝她遊來的金發廚師的身影,是山治。
以及,索隆的頭發,在深海裡真的好像綠藻在飄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