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什麼不提前說一下,天氣這麼毒,要是提前說了他就可以少曬點太陽了。
罷了。
雲翩燃準備回去補個覺,鄭曉暖猛起身,拉住他:“我想求你幫個忙,這個忙隻有哥哥你能幫到我。”
“抱歉,我跟你不熟。”
雲翩燃很反感外人的肢體觸碰,他想抽手,不曾想鄭曉暖抓得緊。
“求求你了哥哥,看在我爸對你那麼好,還給你免費升級房間修理空調的份上,幫幫我吧。”鄭曉暖撒嬌地搖晃身子,自以為自己是一隻可愛的布偶貓。
以為這招雲翩燃會答應下她的請求,于是在雲翩燃說話前,聲音變得更加軟糯。
“小妹妹。我沒有尋柏那麼熱心腸,要幫忙的話你找錯人了。還有,我這個人很反感女性動不動撒嬌,我不光不覺得可愛,反而會惡心。”
鄭曉暖冷哼:“我就知道,是劉天天那個賤人在你們面前造謠我了。我昨天晚上看到你們在吃燒烤了,你怎麼能相信劉天天的一面之詞呢,劉天天你也沒見過幾面啊!”
“你弄錯順序了。無論劉天天有沒有說什麼,我都不會熱心腸的去幫助人。”
雲翩燃極其嚴肅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老師很快就要到我家了,我和劉天天一樣,今天也得家訪。”鄭曉暖幾乎要哭出來了,“我已經答應老師了,讓他見見我的哥哥,但是你卻不肯幫我,我該怎麼辦啊。”
雲翩燃問:“誰是你哥哥?你為什麼要找我假扮你哥哥?”
鄭曉暖淚眼婆娑地說不出話,她此刻隻想一直牽着他的手,至于他說了什麼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她早就做好計劃了,即使雲翩燃不同意,但隻要能讓他對她産生印象,做什麼都可以,就算是讓他讨厭自己。
“你放手。”
“我不放,你不答應我,我就一直抓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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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翩燃說:“你知道說謊的代價是什麼嗎?你說了多少次謊了?”
他做不到出手去傷害一個小姑娘,本來也不想發多費口舌講道理的,但這是無奈之舉。
“我對你說的是真話。隻有你可以幫我,哥哥。”鄭曉暖絲毫不在乎口袋裡的手機,即便它已經震動将近兩分鐘。
她像一個愛喝酒的酒鬼,偶然間遇上了世間最美味的美酒,一呼一吸,鼻腔盡是酒香美息,她心甘情願地沉溺于美酒的溫柔鄉中。
“如果我不答應,會怎麼樣?”雲翩燃問。
鄭曉暖意外的看見可能性了,“我會被打,會被扇耳光。我家裡人重男親女,可能以後我就上不了學了。一輩子待在這個小漁村裡走不出去了。”
鄭友國的談吐不像是會重男輕女的人。
而且上次雲翩燃也見到鄭曉暖的母親是怎樣對待自己的女兒的,上個電動車都小心翼翼的扶着,一舉一動都生怕自己的寶貝女兒摔了。
是否愛一個人,看細節就可以明白。
所以,鄭曉暖還是在對他說謊。
手機響了,應該是尋柏打來的。
雲翩燃急切的掏手機,出乎意外,鄭曉暖反而懂事的松開了手。
一個聰明的人會懂得放手,鄭曉暖是個聰明人,她知道什麼時候該全力以赴,什麼時候該靜觀其變。
她放手,讓雲翩燃去接電話,不代表她因為雲翩燃對她産生了厭惡就放棄了他。
鄭曉暖從聽見了尋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她準備離開了。
等到雲翩燃挂了電話,鄭曉暖已經擦幹了眼淚:“哥哥,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雲翩燃有些心不在焉,電話那頭的尋柏聲音有些不對勁。
他回過神,去回鄭曉暖的話:“你問。”事到如今他也懶得去想她會說什麼謊了。
“你說,一個人的出生會成為她一輩子的坎坷嗎?”
坎坷?
雲翩燃細細品了品這個詞,他卡殼了,答不上來了。
什麼樣的出生才會被稱為坎坷呢?
雲翩燃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對照了下自己的童年,那樣的童年算是坎坷嗎?
“你看,你也答不上來吧。即使你是一個成年人了。”鄭曉暖苦笑,“起碼你沉默了,而不是在教育我或者責罵我。你的沉默算得上是一個很好的回答。”
她不滿意,但已經知足了。
尋柏應該快來了,鄭曉暖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她一步一回頭,向雲翩燃告别:“雲朵哥哥,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雲翩燃抿嘴,思緒已經飄向遠方。
鄭曉暖就當他默認了。
她走進巷子裡,又暗暗觀察雲翩燃,手機已經響了很久了,鄭曉暖接起電話。
待她挂斷電話後再回頭,尋柏已經出現在雲翩燃面前,也不知道哪裡受的傷,尋柏的右腿血淋淋的一片。
尋柏一瘸一拐的走到雲翩燃面前,一瞬間像被斷了絲的玩偶,倒在雲翩燃身上。
尋柏比雲翩燃個高一些,半個身子倒在雲翩燃肩上。
鄭曉暖吃驚的捂住嘴,瞳孔放大,呼吸一度停止,從她的角度看去,尋柏倒在雲翩燃身上的那一刻,似乎碰到了不該碰到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