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這才叫藝術！”
禾錦程把音樂聲音又調大了一點走近浴室，“給我拿條新毛巾！”
得嘞，今兒一晚上就伺候他了！
盛景明極不情願的去外面的儲物間又翻出來一條新毛巾給他，今天早上狗蛋兒把禾錦程的毛巾給尿了，也不知道狗蛋兒怎麼就這麼稀罕他。
洗完澡兩個人躺在床上關了燈聊天，狗蛋兒被禾錦程抱在懷裡。
“你那個小男朋友……講講？”
盛景明想起禾錦程來這兒的那個晚上，因為丁磊的事兒，半夜還在偷偷抹淚。這幾天雖然看上去好像不怎麼傷心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放下了。
“……他就是比我小一屆的學弟，我們倆一個專業，”禾錦程歎了口氣，陷入回憶：“我大二那會兒是社團的部長，招新生嘛，看他長挺帥的，就動了歪心思。”
“我尋思反正不一定成功，試試就試試吧，表白了一下，沒想到就真在一起了。”
“他也喜歡男生？”盛景明問。
“就是這麼巧，後來我才發現，他不是喜歡我，就是圖我的錢！”禾錦程狠狠地啐了一口：“要不是我小學弟告訴我，我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那你們……”盛景明不知道該不該問。
“……沒上，連親都沒親過。”
禾錦程癟了癟嘴，“虧了！這幾年給他花了這麼多錢，找個好鴨子都有了！”
“……”
這話說的盛景明沒法接，甚至聽起來有點羞恥。
這麼多年，盛景明還是頭一次聽一個男生這麼直白的和他說這些事兒。
“？”禾錦程沒聽到盛景明回話，坐起來，手放到盛景明臉上，燙的他一震。
“小盛子？不會吧？你不會到現在都沒談過戀愛吧？”
“……沒有。”
盛景明也坐起來，把狗蛋兒抱過來，摸了摸它的毛兒。
“那你……有沒有想過，談個戀愛？”
禾錦程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還是沒說出那兩個字“和我”。
盛景明把眼睛夠過來架上，保證他能夠看清楚禾錦程的表情，随即開口：“以我現在的經濟能力，我每月要交五千……多的房租，還不包含水電費，現在還多養了一個狗蛋兒。”
“每個月給我爸打兩千藥費，我媽那又……”
盛景明的聲音頓了頓，“……這次晉升不了，我的工資還會倒扣三成，談戀愛，實在太燒錢了。”
“……”禾錦程吐了口氣，不知道是該失望還是該高興。
按他高興的點來講，盛景明暫時和誰都談不起戀愛，這麼帥的熟男，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人。
可是……禾錦程應了一句：“……也是，睡覺吧。”躺下後，背對着盛景明，眼睛一直睜着。
可是盛景明太現實了，他永遠都會以自己的利益為出發點，比如他的工作、比如他的職業生涯。
禾錦程有點後悔答應盛景明完成業績，但他能走出村子，其實也是因為盛景明的出現冥冥之中幫助了他，一還一報，也是應當的。
盛景明并不知道，他的晉升前途就在禾錦程的一念一動之間反複橫跳了一晚上。
—
“糧…水…貓條……禾嬷嬷，還剩啥？”
盛景明檢查着包裡的物件，擡頭問正在往太空箱裡塞狗蛋兒的禾錦程。
“你别問我啊！……狗蛋兒！别動！進去！”
狗蛋兒使勁叫喚着，不肯進那個小小的太空箱。
“它可能在外面流浪慣了，不願意進閉塞的空間，”盛景明把狗蛋兒抱過來，放到肩膀上：“就這樣吧，咱們抱着它去，吃飯的時候再說，大不了回來一趟。”
禾錦程撓撓頭發說：“也隻能這樣了。”
兩個人剛上車，禾錦程手機就響了，把安全帶系上，接通了電話：“……啊是是……改到今天？”
禾錦程眼神瞥了一眼正在開車的盛景明，看他沒什麼反應，猶豫了一下：“您明天不方便嗎？……啊……好的……行，謝謝，一會見。”
“改時間了？”
盛景明知道禾錦程明天有約，也不想讓他難做，“……要不我送你去。”
“沒事，不用，他說見一面就行，正好約的就是咱們約的那個餐廳，時間也一樣。”
“你那個……被你拒絕的表白對象？”盛景明笑了一聲。
“……不是！我都說了不是我！那是我一個朋友！”禾錦程狡辯道，給了他胳膊一錘。
盛景明沒再多問，既然禾錦程說不影響，那就是沒事兒。
兩個人到寵物醫院檢查了大半天，才騰出空來準備去餐廳吃飯。
“狗蛋兒怎麼辦？”
他們倆現在要去餐廳，肯定是不能帶狗蛋兒進的。
“吃完飯再來接它。”拿着手裡的單子，盛景明有點發愁：“到時候還得給狗蛋兒噶個蛋，又是一筆花銷。”
本來今天盛圓圓也應該來的，早上接到電話，說學校有活動，來不了。
不然他非得狠狠宰她個十塊錢！
“那咱們先走吧，醫生，麻煩您了！”
正是飯點兒，烤肉店人滿為患。
“還好提前預約了一下，不然哪裡有地方坐？”
盛景明用衛生紙擦了擦凳子和桌面，才讓禾錦程坐下。
看着禾錦程坐立不安的樣子，挑了下眉，問他：“……看着人了嗎？”
“……我也不認識啊，他就說一會到。”
“你不認識？”盛景明有些驚訝：“那你約的是誰？”
“就是……微星上後台有個服裝公司的人敲我，他說他想和我合作，問我能不能當他們公司的刺繡師……”
聽到合作，盛景明心咚的跳了一下，“其實我就是……”
盛景明剛開口想說自己就是缪斯的人，就見禾錦程站起身，對着他身後招手。
“啊……是您吧？您好，我是禾錦程。”
江沉熟悉的聲音從盛景明背後響起：“您好，禾先生，我是缪斯服飾的執行CEO，我叫江沉。”
熙攘的人群頓時變的不那麼吵鬧，盛景明覺得現在自己冷靜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