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回到劇組,餘風清在吃飯時就已經跟酒店的工作人員聯系好,把彭臻走後的那間房空了出來。
在走廊上,他們碰見了許多工作人員,大家一面熱情的跟餘風清打招呼,一面又對他身後跟着的漂亮男生感到好奇。
觀察多了越發覺得男生有點眼熟。
最後是一個負責場務的女孩想起來了,她尖叫了一聲,發現身邊人都看向她,捂住嘴巴小聲和旁邊的人說:“這不是《唯我》電影裡的那個反派嗎?”
她這麼一提,大家都有點印象了。
本來大家都是混這個圈子的,好萊塢電影基本全看過,一下子就記起了跟在餘風清身後的男生的名字。
尹桑,二十五歲,知名戲劇院校畢業生,是好萊塢電影裡為數不多的三旬以下華人演員。
兩人一路走到餘風清的房間,有了之前的發生的那件事,尹桑沒跟着進去,隻站在門口等。
沒過一分鐘,房間的門就被打開,餘風清遞過完整的劇本給尹桑,交代了幾句,沒要求對方明天就上戲,畢竟人家才拿到完整版的劇本,需要時間。
二人互道晚安後,尹桑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道房門隔絕了外界,屋内隻有尹桑一個人,還有他帶過來的簡潔的行李。
他給自己的經紀人放了假,這些年待在國外經,紀人一直跟着他一起跑上跑下,都沒好好回家看看。
剛和餘風清道過别,熟悉的溫和嗓音闊别将近五年,再次和他說了一句:“晚安。”
八風不動的面具轟然崩塌,男生迅速扯着行李箱蹲下,熟練的轉過密碼,箱子應聲打開。
不大的行李箱被裝的滿滿當當,薄薄的夏季衣服占據一邊,而另一邊則是一個被折疊的大型玩偶,因為玩偶太大了,被折疊成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
“啊啊啊——”男生盡力克制住自己的嗓音,生怕傳到隔壁,盡管這座酒店的隔音效果應該極好。
玩偶被一雙手從緊扣的繩帶中解脫出來,被擠壓到變形的娃娃漸漸恢複原樣,蓬松的棉絮舒展開,幾乎有尹桑半個高。
尹桑雙手緊抱住這個娃娃,撲倒了床上,在質量極好的床上頗具彈性的蹦了蹦。
玩偶熊看上去有點年頭了,脖子那處系的紅格子蝴蝶結甚至有點掉色,都蹭出了毛邊。
不過除此之外,這個娃娃被保養的很好,還帶着清新的皂角味。
尹桑把臉埋進玩偶的毛絨裡,白皙的皮膚陷在深棕色的毛線裡十分顯眼。
五年,他在國外呆了五年,和餘風清分開了整整五年,終于回來了。
他擺弄了一下小熊的毛絨手臂,眼睛亮晶晶的:“我好想你,你想我沒有?”
玩偶不會說話,于是被他的主人可憐的擺弄着上肢,尹桑一手按住熊熊的腦袋往下。
棕色的玩偶像是在回答他的思念,終于點了點頭。
得到回應的尹桑控制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有點得意忘形。
但他很快又冷靜下來,從床頭櫃上拿起方才被抛棄的劇本,不出五分鐘便沉浸在劇情裡。
他不會讓餘風清失望的,他們要做完美的搭檔。
——
董編還是從别人那知道了情況,這是早晚的事,尹沫角色換人這麼大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
而餘風清為了給電影的投資方一個交代,跳過了一些細節,模糊的解釋了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幾位老闆能投資這部電影,本身就不是特别看中名利的那種人,其中不乏一個公子哥,家裡有的是錢,不在乎電影能不能掙回本,隻說自己眼光獨具,要是《泡沫》拿獎,他作為投資方的一員,說出去會倍有面子。
他們幾人跟餘風清都私交甚笃,說到彭臻退演一事,都對電影能否順利拍攝感到擔憂。
冉星公司那邊更是不得了,擔憂自家太子爺拍的第一部電影就要打水漂。
面對幾人的詢問,餘風清直接發了一份尹桑的個人簡曆過去,然後放下了手機。
網絡上經過幾天的沉澱,已經沒有最初的沸沸揚揚,除卻彭臻的粉絲還在不停的跳腳,竟有些銷聲匿迹的意思。
這其中,不乏冉星私下的推波助瀾,畢竟是國内最大的娛樂公司,對這種操控輿論的導向手到擒來。
另一間房的和田玉,看着手機裡不停轟炸的消息,數不清的白色框框不停的彈出,不出十秒,就将他剛才簡短回複的綠色聊天框頂了上去。
【弟弟:公司幫了餘哥嗎?那些人還在網上诋毀餘哥,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颠倒黑白!】
【弟弟:這網友真是什麼都信,餘哥能看得上彭臻?】
某種意義上,也算是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