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影辦公室,許執帶着墨鏡,鼻頭小巧,唇形完美,面孔精緻地好像一幅畫。他沉思片刻,微微擡頭,“司醫生,病人諱疾忌醫的話,有沒有别的辦法呢?”
司翊藍幾次瞟過那副墨鏡,欲言又止,“最好還是帶到醫院看一看。”
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下,傳來周斯奕散淡的聲音,“走了,老司,開會。”
許執應聲縮了縮脖子。
周斯奕嗓音嘹亮一聲吼,“許執?您還活着呢。”
一步化作兩步走躍到許執面前,一把扯下許執的墨鏡,嘴巴跟炮彈似的,“你來學校不找我,上午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什麼意思,月入百萬覺得我配不上你了?”
炮彈嘴在看到許執的熊貓眼時陡然停下來,最後猛地拔高,“他媽的,哪個兔崽子幹的!?”
許執不好意思地快速将墨鏡帶上,“沒什麼,我和梁尚鬧了點矛盾。”
周斯奕将他懷裡的文件夾往桌上奮力一拍,“走,帶你去找他算賬,我問問他是怎麼個事兒。”
許執伸手攔他。
被他一掌拍開,反手扯住胳膊,“别害怕,我問問。”
許執兩個手将他扯住,低下頭支支吾吾,“他胳膊脫臼了,我打的。”
“那他就能把你揍成熊貓了?”周斯奕憤憤不平。
“過肩摔的時候被地毯拌了下,我自己磕到沙發腳了。”
“地毯倒挺護主。”
“稀奇了。”周斯奕站住驚歎一句,他突然想到什麼,嘴巴緊緊抿住,看看許執,又瞟瞟仿若置身事外的司翊藍。
什麼樣的情況會讓許執不找他卻找認識不久的司翊藍呢。
他不敢想,不可置信地揚聲問,“你兩談了?”
司翊藍禮貌一笑。
許執被逼得崩潰,不過有什麼事情也不應該瞞着周斯奕。
周斯奕一五一十地聽他講完,過後立刻給出方案,“喝點中藥調一調呗。”
“喝死了怎麼辦,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許執擔憂道。
“你什麼時候聽說中藥喝死過人的,那不過是一株可愛的植物啊,它怎麼會害你呢,你怎麼可以不相信我呢?”
它來了,這句熟悉地令人發怵的質問。
許執眼神開始閃躲,周斯奕有多不靠譜呢。
大學時可以吧教室從5401記成4401,許執每次在上課的前一秒踏進4号樓的401教室,下一秒與教室裡的師生面面相觑。
最後周斯奕大喊一聲“記錯樓了”,許執又跟着他馬不停蹄地再次爬上另一棟樓的四樓。
很顯然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他當時隻是一個跑1000米都要廢半條命的大學生。
司翊藍接收到兩人的目光,咳了一聲,拿筆在桌子上點了兩下,“藥是不能亂喝的,但是易怒的話,可以先喝兩副清肺洩火的藥試試。”
許執默默記下。
他親自去藥店裡抓了三副藥,又提前讓管家他們下了班。
梁尚今天回的比平常早一點,許執殷勤地迎上去,把他的衣服接過來挂上。梁尚冷眼相對,“許執,你早點有這種覺悟就好了。”
許執應道,“是是是。”
“晚上想吃點什麼呢?”
“不用了,剛才吃過了。”
許執拉着極其不願意的梁尚坐下,端出煮好的方便面,“你試試,今天是新口味,排骨的。”
金褐色的面端上來,色香味俱全,梁尚卻皺眉,“你隻會做泡面嗎?”
“你隻教了我這個啊。”
一大口下去,梁尚的臉色難看地更徹底,咬牙切齒問,“是這面過期了,還是你想毒死我?”
“我怎麼會想毒死你,說不定是面過期了啊。”許執摸摸鼻子,嗓音低啞,“面也沒過期,是今年新出的口味,你在美國待了三年,當然不知道了,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梁尚炸了毛,“你找死呢,許執,好好的日子不想過,就滾出去體會體會日子過不下去是什麼感覺。”
梁尚将最後一口面吃完,在許執希冀的目光下,不情不願地将最後一口湯喝幹淨,“我去洗澡,别跟過來。”
“知道啦!”
許執抽空應了聲,看着空空如也的碗暗自開心,不知道幾副藥下去可以改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