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在車上玩了半天狼人殺,有說有笑的聊了一路。
連着姜望的那點瞌睡也跟着笑沒了。
直到有人伸手指了指窗外,喊了聲:“能看得見海了!”
于是所有人都一齊望了過去。
雖然在他們的城市,海并不罕見。
但是一幫子人一起看的海,和自己一個人看的海,是不一樣的。
姜望把簾子拉開,讓烈陽灑進來。
碧藍色的海水連着天,遙遙看過去望不到邊。
等到地方之後,時間都快接近晌午,于是老張點完人後先說道:
“先分配好酒店房間,半個小時後大堂集合,我們先吃飯。”
衆人“好”聲一片。
房間大多數都是兩人間,其餘還有兩間是家庭房,住了幾位老師。
于是江清盛很自然的就和姜望拿了一間房的房卡。
他們這間房能看見海,卸下行李後,姜望第一時間霸占了靠窗的床位。
“這張床歸我了。”姜望十分不講理道。
江清盛聞言笑了笑:“行,我睡哪都行。”
姜望回頭看着他:“脾氣這麼好?可别說我欺負你。”
“随便你,”江清盛笑了起來:“你也沒少欺負。”
姜望不語了。
這話聽起來有些怪。
中午吃飯時,姜望和江清盛下來的比較晚,一進餐廳就看見烏泱泱的一片人。
“坐哪啊?”姜望發愁道。
江清盛朝着人群打量,很快定位到熟悉的身影:“我看見杜越文了,跟我走。”
等姜望他們走近,杜越文已經吃空第三盤了。
“吃這麼快?”姜望看着盤子有些震驚:“你下來多久了?”
淩辰端着盤子走了過來,笑着道:“他一放包就下來了,餓死鬼。”
“你倆一屋?”江清盛笑着問他。
“不然呢,”淩辰撇了撇嘴:“其他人都有伴了。”
“說的和誰求着你一屋了似的!”杜越文一邊嚼一邊怼人:“我還沒嫌棄你呢。”
淩辰看着他笑了起來:“行行行,謝謝你不嫌棄我!快擦擦你那一嘴油吧!”
姜望笑着入了座,等着江清盛來投喂了。
等吃完了飯後,才到了衆人最期待的地方。
“去海邊咯!”
淩辰沖在最前面,還特意耍酷帶了個墨鏡。
姜望穿着黑色短袖,跟在江清盛背後一步一塊追着淩辰。
江清盛有些好笑的回頭看着他:“你躲我背後幹嘛?”
“這沒太陽,”姜望理直氣壯地回答:“還沒風。”
江清盛被他氣笑,便把自己身上那件薄外套脫下來給他披上。
“穿着吧,遮陽的。”
姜望眯起眼看了看他,随後笑了笑穿上了。
身後有人吹起一聲口哨,接着是一句起哄聲:
“江神!我也嫌曬!”
是班長李妄秋,姜望沒想到他平時也這麼沒正行。
江清盛回過身朝他笑着道:“曬和我說什麼?我又不是後裔。”
姜望在旁邊跟着樂。
“靠!”李妄秋笑着罵道:“你個雙标的狗東西!”
“李老頭!”杜越文朝他喊了聲:“我知道有個不被曬的好方法。”
李妄秋眯着眼朝他問:“什麼方法?”
隻見杜越文朝他笑着招招手,待他靠近後,一揮手讓後邊好幾個男生一塊抓住了他。
李妄秋被三四個壯漢擡了起來。
“靠!别給我丢海裡啊!”李妄秋急的亂叫:“我旱鴨子!”
幾個人笑着沒搭理他,像一群潑猴似的,轟轟烈烈地給人擡到海邊。
“三、二、一!”杜越文笑的很開心。
話音剛落,幾個人就協力給班長丢海裡了。
看熱鬧的衆人笑的不行,後面有幾個女生開始喊:“誰給班長扔了?我們跟誰走啊!”
姜望聽着笑的不行,靠在江清盛肩上,笑的前仰後合。
班主任老張後一步趕了過來,連忙道:“天涼!少沾水!等會吹風感冒了!”
“沒事老張,”江清盛在旁邊笑着道:“那幾個體質好着呢。”
聞言老張笑了起來:“你們這些小鬼頭,算了!都玩去吧!”
後邊幾個女生一邊跑一邊喊了起來:“走喽!玩水去喽!”
老張看着她們的背影,又擔憂道:“注意安全!一定要安全第一!”
姜望朝着人群看了看,勾起唇回頭朝江清盛道:“我們也走吧!”
不等話落,便被他扯着手臂向海邊奔去,扯的姜望腳下一個踉跄。
“靠!”姜望在後邊笑罵道:“吓死老子了!”
微涼的海風,腥鹹的海水,滾燙的烈陽。
海邊真的很大,能夠裝下一整個學校的學生,也能夠裝下無數少年人的青春。
海浪打濕少年人的褲腳,淹沒青春的一切苦澀,将所有無法道出口的情愫都染上腥鹹。
就連平時隻知道學習的那幾個學神,此時都免不了海水的洗禮。
姜望身上那件薄外套早就被打濕,連着黑色短袖一塊粘在身上。
反觀被一圈人圍着潑水的江清盛也好不哪去,白色的衣衫緊貼皮膚,漏出肉色,凸出線條。
彼時似乎是察覺到身後熾熱的視線,江清盛回過頭,露出比烈陽還要耀眼的笑。
姜望看着愣了神,一個沒留意給身後人留下破綻。
“姜望!小心!”
這是入水前,姜望最後看見江清盛對自己說的。
接着就被後面的人一把從頭撞進浪潮裡,在翻湧的浪花下灌了好幾口鹹腥的海水。
姜望并不會遊泳,小時候就沒遊過,長大了更沒機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