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韓朝分别後,溫之暃剛到醫院打完卡,就被宋秀芳拉去了手術室。
宋秀芳邊換衣服邊跟溫之暃解釋,“剛一個心髒移植的患者等到供體了,還有現在已經上飛機了,還有三個小時就到醫院,必須抓緊進行術前準備。”
溫之暃還是第一次遇到心髒移植的手術,這難得的學習機會讓她不自覺加快了準備的動作。
溫之暃:“知道了,宋老師。”
麻醉藥推入患者體内,等到起效後,主刀醫生開始準備給患者接體外循環。供體心髒如期而至,護士從一層層冰封中取出那顆暫時休眠的心髒交給主刀醫生進行縫合。供體心髒恢複跳動的那刹那,手術室内所有人揪着的心都放了下來。
術後患者被暫時推入了ICU進行觀察,宋秀芳留溫之暃去負責監護患者的麻醉恢複。
宋秀芳:“因為患者屬于危重病情,可能會存在着麻醉恢複後依然昏迷的情況,所以你要格外注意監護患者的體征指标。還有,盡量不要跟ICU的人起沖突,畢竟我們麻醉和他們重症監護的不是一家,很多時候彼此都會存在專業盲區,盡量多為患者着想就好。”
溫之暃點點頭:“明白了。”披上白大褂去找ICU的主任對接去了。
沈慶豐和韓朝離開齊嘉廣告後,接到了已經到達J省調查的劉斌的電話。上車後,沈慶豐接通電話并開了免提,跟坐在副駕駛的韓朝一塊聽着。
劉斌:“葛宇丘老家居然是那個骥村。現在改名了,叫遠行村。”
韓朝懵懵地看着沈慶豐,沈慶豐卻一臉了然的樣子,點點頭,“怪不得系統上的信息對不上。這個骥村就是那個十幾年前因為整村進行人口拐賣和非法販賣人體器官而震驚東三省的那個邊境村子?”
沈慶豐跟劉斌确認着信息,同時也是在跟不了解當時案情的韓朝解釋。
劉斌翻着J省同事給他的案卷,回複沈慶豐:“對,不過葛宇丘當時在濱北上學,壓根不知情。葛宇丘家當時參與案子的部分比較少,也沒有判很多年,葛家父母前幾天剛放出來。”
沈慶豐敏銳捕捉到時間點,“前幾天?”韓朝也擡頭,正好對上沈慶豐投來的眼神。
劉斌有點不太明白沈慶豐為什麼會對這個時間敏感:“對,怎麼了嗎?”
韓朝跟他解釋道:“我們剛從葛宇丘的老闆章佳奇那了解到,案發前,葛宇丘似乎與他家人發生過矛盾,是不是因為他父母刑滿釋放後過來聯系了他?”
劉斌點點頭,“有可能。”
沈慶豐:“那他父母現在在哪?
“他父母...”劉斌迅速翻找檔案,“奧!找到了,葛宇丘父母10号下午坐火車去濱北找兒子了,12号一早就回來了。我去,這不就是案發時間嗎?這麼巧啊?”劉斌震驚道。
沈慶豐跟韓朝對視一眼,之後立即吩咐:“你先聯系當地警方,對葛宇丘父母進行審訊,重點問出葛宇丘父母來濱北的目的。我們這邊也再去會會葛宇丘。”
挂斷電話後,沈慶豐驅車直接去了葛宇丘家。一路上韓朝一直悶悶地低着頭,沈慶豐瞥她一眼,問:“咋了,小徒弟,又在想什麼鬼點子?”
韓朝沒理會沈慶豐的打趣,“我在想楊小娟的内髒去哪了?剛剛劉隊說的葛宇丘父母曾經因為非法販賣人體器官被捕過,那他們剛刑滿釋放,不會是在靠重操舊業生存吧?”
沈慶豐點點頭:“有可能,而且他們聯系葛宇丘也很可能是為了要錢。估計是葛宇丘為了要孩子沒舍得動那些錢,當時沒答應他們,葛宇丘父母就打算直接到濱北來找他了。”
韓朝撇撇嘴,“那作案動機是葛宇丘為了楊小娟的器官嗎?可是殺了楊小娟,那他跟誰要孩子去?錢不也就沒意義了嗎?”
韓朝的疑惑讓車裡再度陷入了沉默。
跟葛宇丘的再次問話,是在市局的審訊室裡。葛宇丘依舊帶着金絲眼鏡,穿着休閑西裝,正坐在審訊椅上,雙手十指交疊,自然地放在小桌闆上。
沈慶豐開門見山:“你父母在案發時來濱北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