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隊!屍源找到了!”跟溫之暃告别後,韓朝跑到沈慶豐辦公室,顧不上禮節把報告拍在了他桌子上,令沈慶豐沒想到的是韓朝居然沒有急着跟自己繼續讨論案情,“您先看着報告,我去吃飯。”
沈慶豐:???這孩子什麼時候這麼懂得愛惜自己了?
放韓朝去休息後,沈慶豐自己一個人看完了報告,并通知了劉斌新的調查方向:“死者楊小娟,濱北人,家住工農社區56棟2單元301,已婚,在一家廣告公司上班。你們留幾個人繼續調查那輛垃圾車,其他人去找她丈夫葛宇丘,再派人去她工作單位,了解一下人際關系情況,她母親那邊我和韓朝來。”
韓朝吃完飯後收到了沈慶豐給她發來的去審訊室的通知,收拾好餐具,拿着筆記本就去找他了。本來都打算放走了的趙玉蘭,此時又被留下,以為自己哪又做錯了惹到了韓朝,她一進審訊室就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警官,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一定不給你們添亂!”沈慶豐及時制止了她繼續念叨:“行了,你女兒找到了,不過你暫時還是不要見她了。先跟我們說說她平時的人際關系吧,據你了解,你女兒平時有什麼仇家嗎?”
趙玉蘭被沈慶豐問懵了:“不是,警官,這什麼意思啊?找到了為什麼不讓我見?”韓朝看了一眼沈慶豐,沈慶豐也正巧看過來,最後還是由他開了口:“你女兒被人殺害了,我們需要調查她的社會關系,好盡快找到兇手。”“什...什麼?!”趙玉蘭“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她死了?!”
韓朝擡眉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低頭繼續做筆錄。
沈慶豐:“對,她現在在我們法醫解剖室裡。我們已經把這起案子定為刑事案件了,當時并沒有辦法立刻确認屍源,所以就先解剖了,請你諒解。如果你有需要,現在可以帶你去看。看完能不能好好跟我們說明一下你女兒的人際關系?包括家庭成員之間的。”
趙玉蘭:“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她死了跟我可沒什麼關系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韓朝皺眉又看了一眼坐回椅子上的趙玉蘭,正要提問,被沈慶豐打斷,“我哪句話說要懷疑你了?”“那你們不讓我走,把我留這問話幹啥?”“你女兒死了,我們不找你找誰?”“她都多少年沒回過家看我了?結婚完就跟人跑了,”趙玉蘭靠回了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還不如沒這個女兒。”
沈慶豐餘光瞥見韓朝打字的手一頓,扭頭看了她一眼,面色倒是沒有變化。沈慶豐知道自己在趙玉蘭這問不出什麼關于楊小娟的的信息了,拍拍韓朝的肩膀示意她可以結束詢問了。韓朝被拍得一驚,保存好文件,跟沈慶豐出去了。
審訊室外室
沈慶豐看着若有所思的韓朝開口問她:“在想什麼?”韓朝擡頭看了一眼沈慶豐,又把頭低了下去,“沒什麼...她這麼...不喜歡自己的女兒,為什麼會在一大早給女兒打電話?女兒不接就要報警。我剛才想問,您沒讓...”“喲嚯,還埋怨上我了?你問,她會說實話嗎?等劉斌那邊信息收集完了,晚上開會彙總一下。”韓朝點點頭,興緻不算太高,沈慶豐也沒太在意,隻是以為她還在想趙玉蘭的話。
等外勤收隊回市局,已經過了晚飯點,韓朝被沈慶豐打發去了内勤準備盒飯,一幫大老爺們做在會議室裡邊吃邊彙報搜來的線索。韓朝坐在充斥着地溝油和泡面油膩味的屋子裡,十分懷念中午溫之暃給自己開的小竈,畢竟就算自己有時間去吃了食堂,照比“警犬飼養員”的夥食還是略遜一籌的。
不過沈慶豐沒有讓韓朝回憶太久,很快就步入了會議的正題。首先是環衛的情況。技偵警員:“我們找到了監控視頻裡的那輛垃圾車,搜查之後在副駕駛的腳墊背面發現了一塊血迹,樣本已經送檢,應該過會就能出來。除此之外,車上并沒有其他可疑指紋、痕迹。”
韓朝得知前輩果然在垃圾車上發現了新線索,靠在轉椅上,手裡轉着筆,挑釁似的跟沈慶豐挑眉。沈慶豐看她一臉得意樣,嗔怪地笑着瞪了她一眼,視線轉移到一旁的劉斌身上:“死者人際關系查的怎麼樣?”劉斌會意站起來走到白闆上,正中央貼上了楊小娟的照片,之後往旁邊引出了好幾條線,又分别在線的盡頭貼上不同的照片。
劉斌:“死者楊小娟,濱北虹彩廣告的一個普通職員,與丈夫葛宇丘在工作時認識的,葛宇丘是她組長。據同事們說,兩人很恩愛,在公司也都形影不離;鄰居也對這小兩口印象很好,平時很少聽見他倆起沖突。”
韓朝突然開口:“那死者母親呢?有了解嗎?”
不光劉斌,在座很多人都被這個坐在角落裡的實習警下了一跳。沈慶豐清了清嗓子,朝劉斌擡了一下下巴,“問你呢,死者母親的情況。”劉斌反應過來繼續道:“哦哦哦,死者父親在她結婚前就去世了,隻剩一個母親。據了解,楊小娟為了方便照顧年邁的母親,在自己家又樓下買了一套房子給母親住。不過這個房子我們去看的時候,開門的是一個青年男子,聲稱自己是死者弟弟。”
沈慶豐用簽字筆抵着下巴思考,“嗯...檔案顯示死者的确有個弟弟,叫楊耀祖。”
劉斌繼續道:“我們跟這個楊耀祖提起他姐姐時,他表現的非常...排斥,好像很痛恨楊小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