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局,沈慶豐立即召集大家開會。
沈慶豐:“根據我們現場搜到的證據來看,兇手和死者應該存在某種關系。從屍塊狀态來看,兇手應該是在别處先進分屍,之後帶到公園抛屍。老劉,你帶人再去公園附近排查一下,看看是否存在其他目擊者;其他人調出我市近三天的女性失蹤人口,重點調查家在汀洲公園附近的;韓朝,去法醫那把屍檢報告取了。散會。”
韓朝幽怨地瞪了一眼沈慶豐,沒敢抗命,看着同事前輩一個個出任務去了,自己認命般地來到了解剖室找市局的法醫主任。
韓朝站在門口敲敲門,“吳法醫,沈隊讓我來取屍檢報告。”吳碩法醫在門裡面喊道:“進來吧。”
韓朝推開解剖室的大門,福爾馬林伴着屍臭的氣味瞬間侵占了鼻腔。解剖台上七零八落地散布着的屍塊,從切口處翻出白花花的肉。
視覺嗅覺的雙重沖擊下,韓朝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當即捂着嘴彎腰跑了出去。吳碩看着“狼狽逃竄”的韓朝跟同事們笑她:“哎呀,這小實習警第一次見到屍體嗎?看來這是還沒習慣這份工作啊。”
韓朝趴在洗手台上,吐掉胃裡反流上來的東西,用涼水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臉。吳碩出來找到韓朝,給她遞了杯溫水,“小姑娘第一次見到屍體嗎?”韓朝擡頭看了她一眼,接過水道謝,“嗯...謝謝吳法醫...這麼刺激的,還是頭一次...”
吳碩拍了拍韓朝的肩膀,韓朝隔着口罩都能輕易看出吳碩的笑,“習慣就好了,給你報告,你們沈隊是要鍛煉你嗎?怎麼派你來取?”韓朝擡手擦了擦臉,拿過檔案袋,“應該吧...謝謝吳法醫。”韓朝轉身去了沈慶豐辦公室,吳碩在她背後搖搖頭,感慨道:“哎呀,老沈啊,心夠硬的,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沈慶豐看着韓朝像個落湯雞似的站在自己辦公室裡,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喲,這什麼情況啊?打水仗去了?”韓朝冷冷瞥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他對面,打開了屍檢報告。
沈慶豐看着越來越不客氣的韓朝,在桌子上點了點,“哎哎哎,先給師父看看。”韓朝用眼神刀他,沈慶豐自知理虧,敗下陣來,掏出煙:“行吧行吧,你先看。”
死者姓名不詳 女 33歲 身高165 于2028年3月11日下午一點30分在汀洲公園河灘打撈發現死亡時間初步斷定為3月10日22點到11日2點之間死因不明
韓朝又往後翻了一頁,看見了解剖時拍的照片,立刻合上報告,推給了沈慶豐:“給給給,你看吧。”
沈慶豐吐出一口煙,“哼哼,我這是為了鍛煉你,你到現場的時候,法醫就已經要收隊了,沒看到現場的屍塊,已經少了很多沖擊性了。你不知道,當時那屍體上還纏着水草,沾着河裡的淤泥---”“行了!師父,謝謝您的栽培,可以了。我會慢慢适應的。”沈慶豐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重新看起了屍檢報告。
沈慶豐:“這死亡時間,看來兇手是殺完人直接就運到公園抛屍了。”
韓朝點點頭:“嗯...所以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交警隊查下公園昨天晚上的監控。兇手不可能徒手拎着這麼大的袋子招搖過市,即使人再少,目标也過于明顯了,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是有交通工具。嗯...從公園門口到抛屍地大概需要20分鐘一個來回,所以我們隻要注意那些半夜才過來的停的車,并且半個小時左右就開走了的。”
沈慶豐夾着煙摸了摸下巴,“行,我幫你聯系交警隊,你去調監控吧。”
想法被認可的韓朝激動道:“真的?!讓我去查嗎?!”
沈慶豐吸掉最後一口煙,在煙灰缸裡掐滅:“當然,你想出來的,自己去查更有意義。回來給我帶包紅塔山。”見韓朝沒有馬上行動,沈慶豐疑惑地看着她:“幹嘛?”韓朝朝她伸手,公事公辦道:“煙錢。”沈慶豐從夾包裡抽出20塊錢,韓朝搶過零錢跑了,還不忘回頭跟他說:“少抽煙吧師父,對身體不好。”沈慶豐朝早就沒有人影了的門口喊道:“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