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王偉案結束之後,溫之暃在急診的工作也少了很多,每天就是在導師的指導下麻醉跟台,工作不多但也不是很清閑。
“明天上午準備手術,今天晚上九點之後就不要吃東西了,水也不要喝,八點手術,我大概會在七點左右過來,好吧?”
血管外科病房裡,溫之暃在跟病人和家屬交代第二天的術前準備。家屬看着這個女孩雖然年輕,但是話中不可違背的語氣透露着這個年紀少有的沉穩,足夠令人信服。
溫之暃走出病房,看見不遠處的護士站前圍着一群人,一片混亂。溫之暃走過去撥開人群,看見中間一個男人拿着刀指着一個血管外科的副主任醫師:“就是你,給我爸做的手術,現在又出問題,又要花好幾千塊錢,我看你當初就存心沒好好治,就是為了賺黑心錢!”
那個副主任醫師也是對醫鬧習以為常了,隻是這次有些特殊,不知道家屬是怎麼把管制刀具帶進醫院來的。醫生看着泛着寒光的水果刀有點緊張:“家屬你先别激動,你家老爺子是髂總動脈瘤,本身患者歲數就大,你們又選的傳統的手術治療方案,恢複期有感染之類的問題是很正常的。”
“你少為你們的失誤找借口了!聽你這意思是我們的錯呗,我們選的方案有問題?有問題你們當初為什麼還讓我們選?”患者家屬情緒更激動了,揮着的刀馬上就要碰到醫生,醫生隻能往後退。
溫之暃眉頭緊縮,覺得這個男的有些胡攪蠻纏了。不過眼下最好的解決方式是叫保安,先把醫鬧的家屬帶走冷靜一下,之後再協商解決問題。溫之暃環顧四周發現保安已經在往這來了,就擠出人群,回到了麻醉科。
2027年11月3日上午九點濱北市公安局刑偵支隊
“你們應該也聽說了,最近二院那個醫鬧死了一個大夫,”沈慶豐在周會上發布了組織最新的命令,“上面派我們市局組織人手,到全市各家醫院值崗,我們隊在二院,這個任務就交給薛子健和韓朝了啊。小薛,你要是再敢擅自離崗,那你就可以交證走人了啊。”沈慶豐最後朝薛子健一點,後者縮頭,有點不好意思。
散了會,果然不出沈慶豐所料,韓朝又來找他了。
“怎麼?又不想去?”沈慶豐先發制人,“我們隊現在就這一個任務,沒得挑。”
韓朝張了張嘴,想說的話被沈慶豐全給堵回去了。
“啊...這樣啊,那能不能給我換個搭檔...”韓朝小聲嘟囔,本沒想讓沈慶豐聽見,決定就這麼領了命來着,卻沒想到被沈慶豐這個老刑警聽見了。
“上回他擅自離崗,這次給他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你也幫我盯着點他,一有情況,馬上報告給我,”沈慶豐靠在扶手椅裡給韓朝解釋道,“還有就是,上回你就是跟他一個班時立的功,這種玄學偶爾還是需要信一信的。”
韓朝要被沈慶豐這一套封建糟粕繞暈了,趕緊答應好了開溜。
早上八點
二院門口新建的臨時崗亭裡,韓朝穿着整齊在本上寫寫畫畫些什麼,而另一邊,一個癱在椅子上打着瞌睡的正是薛子健。
起初,薛子健本想找點話題跟韓朝聊聊的,沒想到韓朝壓根不搭理他,于是薛子健幹脆擺爛,搖着椅子假寐。
上午十點的高峰期,理應到安檢處跟保安一起對進入醫院的人員例行檢查。韓朝看着不知道何時從假寐變成真寐了的薛子健決定放棄叫醒他,自己去了住院部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