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點頭:“假設那群人知道了湯銘和蘇清彤的關系不一般,也主動去找過湯銘的麻煩,後面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他?很有可能那群人為了自己的惡趣味強迫湯銘去侵犯蘇清彤,而湯銘為了自保,最終答應了。”
他沒有忘記那時湯銘點頭時流露出的情緒,那是很濃烈的内疚······迫于威脅又或者為了自保,一隻“黑羊”成為了“屠夫”的幫兇,将刀尖對準了另一隻“黑羊”,也是昔日的同伴。
祁燃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林榆,漆黑的眸中看不出什麼情緒。林榆被他盯得有些發毛:“怎麼?我說的不對?”
祁燃搖頭,随後便收回了目光:“沒有,你推測的很有道理。”
“那你剛剛這麼盯着我······”
“很少有新人能像你一樣,明明剛剛還在外面大吼大叫,勉強撿回一條命後,卻能很快冷靜下來分析線索。”
林榆一時語塞:“不是,什麼叫大吼大叫?我這可是深思熟慮之後拿命賭上的求救!我也想正面剛,但是實力不允許啊。話說你那把刀是怎麼來的?”
林榆望着祁燃,要知道他一開始就想問這個問題了,這個遊戲裡居然有能傷害鬼怪的武器嗎?
祁燃:“有的武器可以通過獎勵積分兌換,有的需要玩家百分百還原故事後才能獲得,後者難度更高,且獎勵随機,也不一定就是武器。”
林榆懂了:“所以你那把匕首是你百分百通關後的特殊獎勵?”
祁燃點頭:“嗯。”
林榆摩挲着下巴:積分這東西他最開始也在手機上看到過,沒想到居然還有類似于積分商店的東西存在。
祁燃将他的思緒引回:“按照你剛才的推論,湯銘是被人威脅着去侵犯蘇清彤,但是為什麼最後卻動了殺心想要将蘇清彤置于死地?還有,究竟是怎樣的威脅,才能讓湯銘冒着巨大的風險去做這件事。”
“雖然當時的視角裡隻有湯銘和蘇清彤兩個人,但我是這樣猜測的:那群人發現湯銘和蘇清彤關系親密,于是有了一個惡毒的想法,他們威脅湯銘讓他将蘇清彤約出來,湯銘照做了。蘇清彤因為之前的事對湯銘懷有愧疚,自然會同意。但是到了約定地點卻發現不是湯銘,而是那群人,一番掙紮後她逃了出來,卻誤打誤撞碰到了湯銘,霎時間明白了來龍去脈。”
“誤打誤撞到了天台,而且湯銘也剛好在天台?”,祁燃微微蹙眉,“這巧合也過于······”
林榆解釋道:“我知道,但畢竟隻是一個推測,也有可能是半路遇到了湯銘,湯銘追着她來到了天台。沒辦法,記憶片段太碎片了,有些情節很多也隻能靠邏輯去猜測,但就像你說的,不一定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嗯,你繼續。”
“蘇清彤發現了事情真相,萬念俱焚,兩人來到天台後發生了非常激烈的争執,或許是她的話刺激到了湯銘,又或許湯銘見事情暴露,種種原因讓他掐上了蘇清彤的脖子,後面的事就是我剛剛看到的記憶了,不過這也隻是我的一個猜測。”
“嗯,邏輯上确實說得過去。但你說的大部分都是猜測的情節,真實的故事可能遠比我們想的要複雜。你也提到你在問他是不是湯銘的時候,他點頭又搖頭,并且他願意犧牲自己去替你引開那些怪物。”
關于這個問題林榆也很好奇:“是的,他當時沒有任何遲疑就提出這個解決辦法。我原本以為是那些怪物傷害不了他,但後面那些怪物抓住他後直接将他撕碎啃食了······”
“換個角度,他應該是不怕被抓住,所以才沒有遲疑”,祁燃将線索之一的日記本拿出,“你之前也提到湯銘死了很多次,又複活了很多次,有可能他并不是完整意義上的‘湯銘’。”
林榆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祁燃将日記本拿起:“如果我們将湯銘這個人看做一本書,完整的湯銘擁有這本書的全部記憶。但你碰到的湯銘可能隻是承載着他部分記憶的切片,形象來比喻的話,他隻是書裡的幾頁紙張,稱不上完整的湯銘,他所擁有的記憶也隻是那幾頁上記載的記憶。所以他當時點頭,是承認自己是湯銘,但搖頭是因為他并不是完整意義上的湯銘。”
林榆眼睛瞬間睜大:“很有可能!”
祁燃繼續說道:“你看到的治療冊上的湯銘可能不是死了又複活,而是存在着很多個切片湯銘。這些人因為隻是被分離出來的一小部分,因為一些原因沒辦法活很長時間,所以一個接一個地死了。死後的湯銘很有可能就成了你所碰到的承載着他部分記憶的鬼魂,這樣的鬼魂可能不止一個,别忘了你之前提到過自己在行政樓被一個聲音提醒後才清醒過來,那個有可能就是切片湯銘的鬼魂。這樣也能解釋為什麼他不怕被怪物抓住,畢竟他隻是一個分身,還有很多個‘他’。”
“有道理,但是剛剛看到湯銘是發不出聲音的,但行政樓——嘶,死法不一樣嗎······”
祁燃點頭:“你問他臉上的黑線是不是‘他們’縫的,但是這裡的‘他們’是指的宿舍裡遊蕩的怪物,他搖頭否定了,但也有可能這是他還活着的時候就被人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