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在她的身邊坐下:“吳珠和我說了,她說她很對不起你。”
“呵,對不起我?真的可笑”,唐玲擡起頭,眼中是滔天的憤怒,“把我騙過去的人不就是她嗎?”
她緩緩拉開衣袖,白皙的手臂上出現了兩個碩大的、滲着血的字——“賤人”,這明顯就是有人拿尖銳物品往手臂上刻的。
望着這歪歪扭扭,深淺不一的傷痕,林榆皺起眉頭:“這是那群女生幹的?”
唐玲冷哼一聲,“她沒和你說?”,随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也對,她怎麼敢跟你說。”
“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和我說老師找我,我不相信,然後她說她可以陪我一起去,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放下了戒備。到了門口老師沒在,她和我說老師等下就會來,讓我進去等。結果那群女生不知道從哪走了出來,拍着她的肩膀說她這次幹得不錯。她們捂着我的嘴,用圓規尖銳的頭刺破我的皮膚,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她就在外面站着,什麼都沒做。”
“是被逼迫的,還是故意的?”
“有區别嗎?”,她将衣袖放下來遮住傷口,“所以這次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之前是我太愚蠢了。”
“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所以後面你打算怎麼做?”
唐玲沉默了許久,随後望着自己的手臂輕聲說道:“誰都不放過······”
“什麼?”,她聲音很小,幾乎是喃喃自語,林榆一時間沒有聽清她說了什麼。
“沒什麼,不過我現在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教訓,所以你對那些人也最好留個心眼”,唐玲起身,眼神是他從未看到過的冷血.
“對了,我在辦公室發現了這個,上面的内容我已經看過了,你可以看看,我先回去了”,她将一封折疊起來的信丢給了林榆,随後便離開了。
林榆本想叫住她,但後面還是作罷了,隻對着她的背影說道:“這場海龜湯裡有個重要的人叫‘湯銘’,你——”
沒想到唐玲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猛然停住了,這異常反應讓林榆皺了皺眉:“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你怎麼知道湯銘的?”,忽然挂起一陣大風,唐玲将飛舞在前面的發絲纜到而耳後。
“不是我找到的,是其他人他們搜索其他地方發現的這個名字,怎麼······你也知道?”
“見過他照片。”
聞言林榆一愣:“什麼?你見過他照片?什麼時候?在哪?”
“女生宿舍在食堂右邊,而食堂不遠處正對面就是高三教學樓,我、沫清姐和另一個女玩家回宿舍的路上去探索過,一樓有榮譽表彰宣傳欄,第一名就是一個叫湯銘的男生。”
林榆喃喃道:“高三嗎······”
唐玲的話又給了他新的調查方向,他也沒想到這個身上謎點重重的湯銘仍活着,還是高三的學生。
“謝謝你唐玲,真的幫大忙了”,林榆對她微微一笑。
唐玲望着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便轉過了身去,看起來像是害羞了。
林榆:“走吧,一起上去,明天就是問答環節了,很多事情可以确認了。抱歉沒能在關鍵時候幫上你忙,後面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
唐玲看起來是冷靜下來了,嘴角微勾:“什麼需要都可以?”
嗯?林榆禮貌微笑,心裡卻有些犯怵。
“那······我需要你多笑笑。”
“噗,這是什麼需要?難道說我之前表情很吓人嗎?”
唐玲一本正經地解釋:“你之前的笑都是禮貌的假笑,我還是喜歡你真心的笑容,那樣更好看。”
“如果我們能活到最後的時候,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開懷大笑!”
“好啊,那就期待咯。”
望着唐玲笑盈盈的臉,林榆心裡松了一口氣。唐玲剛剛那冷靜陰沉的眼神讓他有些擔憂,盡管從好的一面看這是她經曆傷痛後的成長,但他也擔心唐玲會黑化過頭。
不過從剛剛開始,他總感覺有什麼東西一直注視着他。
林榆擡眼望向教學樓,唐玲見他這樣有些疑惑:“怎麼了?那裡有什麼東西嗎?”
林榆搖了搖頭:“沒事麼,就是感覺那裡一直有什麼在看着我們,但現在又沒有了,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唐玲眯起眼睛朝那看了看:“是嗎?······但沒看到有什麼人啊。”
“嗯,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我們先回去吧,一些線索也需要整合。”
林榆避開了這個話題,那視線他感覺很熟悉,之前站在男生宿舍樓下感覺到過,但跟那時比,這時的視線又少了點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