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之後，課間他們就把我叫了出去，問我你去哪了。”

“他們？是指王超、梁志卓、肖偉他們三個人麼？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張蕭奇和宋武嶽，就······就是他們那群人。”

“然後呢？”林榆拍了拍姜博文安慰着，張蕭奇和宋武嶽他不認識，但估計就是之前看到的圍在王超身邊的人。

“他們問我你去哪兒了，我······我沒說，怕他們找你麻煩。然後他們就把我拉去上面一層的廁所裡，就一直打我、罵我，我很害怕，一直求他們放我出去，但是他們沒停手，最後肖偉拿出了一塊石頭一下子砸在了我頭上，後面我就沒有印象了。”

林榆雙拳緊握。

“放心，我已經想好怎麼幫你報仇了。但是這群人他們為什麼會來問你？難道是有人看到我和你出去，然後告訴王超他們了麼？”

姜博文點了點頭：“有人看到我和你出去了，不知道是誰，但估計就是因為這個他們才來質問我的。”

林榆有些自責：“抱歉，他們要找的人其實是我，是我把你牽扯進來的。”

姜博文眼神黯淡了下來，自嘲一笑道：“不，林榆哥，我才是最愚蠢、最可笑的。我知道自己不太受同學們喜歡，因為不會說話，也沒什麼出衆的地方，但是我真的不想被大家讨厭，所以一直努力想融入他們。”

“太天真了”，趙陽宇眼中沒有一絲憐憫，歎了一口氣望向姜博文。

姜博文笑了一聲，淚水卻止不住：“是的，太天真了。我以為隻要承受得住一些小委屈，真誠對待别人，總有一天可以得到别人對我的認可。沒想到——”

隻是他自己一廂情願。

趙陽宇輕笑一聲：“早提醒你了，讓你當心，小心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之前他們還能跟你和平相處是因為還有我這個活靶子在，我替你吸引仇恨。我走了，撒氣對象自然就成你了。”

姜博文沒有立即回應，過了一會兒才閉着眼睛說道：“當時他們推薦我成為班委，我高興壞了，即使隻是一個小小的衛生委員，也很滿足了。很多同學安排了任務都不做，我想着那就我來，隻希望有一天大家能夠真的認可我。但是——”

姜博文哽咽着。

“真相是衛生委員又累又容易得罪人，他們隻是想要找個冤大頭，根本不是因為我的能力或者信任我才推薦的我。所以我一個人打掃教室，一個人收拾到很晚在他們看來都是應該的，都是我自作自受。嗚嗚，我——我真的不明白，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隻是想和大家友好相處，隻是想有一兩個真心的朋友，為什麼······”

林榆和趙陽宇都沒有說話。

之前覺得奇怪，因為姜博文明明是受欺負的“黑羊”，但對班上同學都沒有怨言。他以為是王超這群“屠夫”的手段太高明，讓人被欺負了都不知道，現在才明白原來是姜博文一直心存希望。

望着默默哭泣的姜博文，林榆的憤怒值達到了極點，但他收斂住了情緒：“别哭，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讓他們嘗嘗這種滋味的。”

誰知道姜博文卻搖了搖頭：“林榆哥，真的很謝謝你，但是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他們沖我來就行。其實他們對你沒有很大敵意，隻是因為你站出來幫我他們才想給你下馬威的，你疏遠我後他們就不會來找你麻煩了。還有，在廁所的時候他們一直打我，逼我說出你的下落，但我沒說實話，我騙他們說你回宿舍去了，嘿嘿，放心吧。”

當時被打成那樣了姜博文第一反應還是保全自己，哪怕現在也怕牽連到自己······林榆的心很是觸動。

但一旁的趙陽宇卻開口道：“沒你想得那麼簡單，林榆他打了梁志卓，相當于是當全班面給王超他們一個嘴巴子，他們能輕易放過林榆？我覺得你才是那個被牽連進來的人，他們是找不到林榆，拿你撒氣來着。”

林榆點了點頭：“是的，無論怎樣他們都不可能輕易放過我們，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必須團結起來。”

姜博文：“但是王超他們在班上影響力很大的，我們······我們真的有辦法嗎？”

聽到這番話趙陽宇也不自覺皺了皺眉頭，确實，王超現在在班上的地位不是他們能輕而易舉撼動的。

反觀林榆卻一臉輕松：“那是你們沒找到他的弱點，你們之所以覺得王超很難對付，一是這個人确實狡猾；二是你們都吃過他的虧，或多或少都有畏懼。但你們畏懼他，其他人就不畏懼他嗎？換句話說，班上有幾個人是真的服從他？包括他周圍圍着的那些跟班，還不是因為畏懼。”

趙陽宇：“你說的沒錯，但有時候真不真心無所謂，主要是畏懼。别人都害怕他，自然也不可能來幫我們，那肯定王超那邊的勢力會更強。”

林榆：“害怕是因為覺得王超實力強大，要是讓他們看到王超其實也就那樣，或者出現一個比王超更厲害的人，他們自然就不再畏懼王超了。别忘了，這個班上人數最多的不是王超那邊的人，也不是我們這邊的人，而是獨立于兩邊的普通同學。”

姜博文：“那······那我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