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骞玩笑似的開口，前面查理定住，憤怒地回頭直直過來。

“這位先生我們很熟嗎？少拿你那副自以為是的口氣在我面前耍花招。或者我也可以試試怎麼讓你在麒刺城待不下去。”查理仰頭，指尖狠狠戳着顔骞的胸口。

“喂，你看着跟個黃皮耗子一樣，脾氣還真大啊。被我猜中了？”顔骞舉起雙手往後退一步，“别這麼大火嘛，氣大傷身。”

“瘋子。”說完查理又要走。

“诶！”顔骞從後扯住查理的衣領，“哥哥你不跟我道歉嗎？我這被你戳得快疼死了。”說完捂住胸口裝得痛苦萬分。

這人腦子有病？查理瞬間臉黑得像石頭。

“你也不想我和邱佚說你對他抱什麼心思吧？”

看查理不開口，他貼着查理耳邊繼續說道：“雖然我和他也算不上多熟，不過我想他應該會聽進去的。”

“真好笑。”查理開口，“根據自己的想法，捏造出這麼荒唐的事，你憑什麼以為這能威脅我？”

“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顔骞松開查理，“小耗子偷油喝鬧笑話的故事可能會很有意思呢。”

“惡趣味。”

說完查理沒再也理他，也沒看向邱佚暮辭那邊的方向，自己朝校門那邊走了。顔骞取下眼鏡擦幹淨再戴上，遠處暮辭和邱佚坐在長椅上并沒有注意到這邊。

“好像開始有意思了呢。”

路燈下，暮辭往後随意地一靠，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看着邱佚。然後感慨一聲：

“難得還能碰到邱狀元啊。”

“少貧。”邱佚把他往旁邊推。

“唉。”

暮辭安分了一會，邱佚也靠着長椅，思慮了一下還是決定要開這個口，他說：“這段時間我很抱歉，因為要陪查理老是放你鴿子。”

暮辭愣一下，推推他的胳膊，“這麼認真幹什麼？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朋友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

“不是這樣的。”他打斷暮辭，“是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覺得需要考慮你的感受。”

“阿佚，停。”暮辭扶住他的肩，“和你一樣，我也認為我們是朋友。所以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而且我也不喜歡道歉那一套的你明白嗎？”

“明白了哈哈。”他笑起來，“真難得看見你這麼認真的樣子。”

暮辭揉揉他還沒幹透的頭發，正色道：“不用跟我道歉。”

“知道了。”他扶額，“其實一開始我還在想怎麼跟你說這個，這麼别扭感覺真不像我。”

路燈從上面打下來，在邱佚的身上露出幹淨利落的陰影。大部分陰影紮進他的襯衫領口，有那麼一瞬間，暮辭竟好奇那領口下的陰影是什麼樣子，心底那股抓撓的癢感再次翻了上來。

似乎意識到這股想法的怪異，他站起來，“走吧，回去睡覺。”

“好。”看樣子邱佚沒有感覺出什麼。

二零一裡，陶真看着躺在床上悠哉哼曲，時不時輕笑出聲的暮辭，在鞏凡耳邊嘀咕，“他怎麼了？明明下午還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怎麼突然好了？”

鞏凡聳肩沒有接茬，因此換來陶真的一頓打。

“因為我們是朋友……”邱佚的話在腦海充斥，那副糾結認真的樣子，很……可愛？暮辭躺在床上惬意地哼着曲子，時不時因為想起來邱佚的話而忍不住笑起來。

當晚陶真得出結論——這小子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