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讀書人的事能叫偷嗎?我那是觀察學習!”陶真接過暮辭的鑰匙,“呵斥”道。
“觀察學習……你怕不是笑死個人。”暮辭說。
“就算你要去,那你小心點。要不然你被抓了,我們幾個都要被罰。”邱佚說,“特别是解剖老師臉上沒光。”
“我知道的。放心吧!要是真的被抓了我就說鑰匙是我撿的,堅決不連累你們!”陶真拍拍胸脯,向暮辭保證道。
“不連累他們,連累我啊!”鞏凡無奈笑道,一巴掌拍他頭上。
“這叫拉個墊背的!”陶真滿臉自豪說道。
教室裡的四人笑了,暮辭看了一眼邱佚,他剛才是在替我着想嗎?
大晚上,也就剛下寝那會。陶真拉着鞏凡專門走在後面,走得特别慢。兩人偷偷走到一樓器材室的門口,見四下無人陶真才放心地開門——很難想象鞏凡全程毫無怨言,兩人還是從隻有微小電泡發出小光的樓梯間上來的。
兩人溜進器材室,從裡面把門關上。兩人摸黑走到器材室深處才敢開手電筒——因為隻有裡面一點的地方沒有窗戶,學校八成也是怕裡面的東西吓着别人才這麼做。
兩人打開手電筒在黝黑器材室裡搜尋,角落裡卑微的開關落滿了灰——裝個開關其實根本沒用過幾回,進來頂多就是拿點器材,而教學用的器材全放在外面一點的地方。這個為器材室最裡面而裝的開關可以說根本沒用,更何況他們現在根本不會蠢到開燈,這堪比自爆。
“老鞏,,我倆弄個啥回去啊?”陶真問。
“你最好不要跟我說話,我怕我打你一頓。”鞏凡白了一眼,“要不是你拖着我我怎麼可能大晚上來這?你趕緊的!”
“那我嗯——還沒想好拿什麼。”陶真茫然地說。
“你看那個!”鞏凡用手電筒指了指架子,“你拿一顆牙就給我回去!”
“你命令我?”陶真帶有些挑逗的意思,走到架子前。在一堆用小密封袋裝着的牙齒了一眼就看到了一顆好好看的,不免笑道:“诶,你看着顆牙是不是烤瓷的!好白啊!”
鞏凡把手電筒射過去,陶真用拿着牙的手擋住鞏凡射過來的強光。鞏凡說:“選好了就走吧。”
“等一下,我拿一顆給你。”陶真收好烤瓷牙再次在裡面挑選。
“誰在裡面!?”一個粗暴的聲音在屋外響起,聽聲音是那個油膩老師,而且離門越來越近。
“看你做的好事!”鞏凡啧怨笑道,拉着陶真就從窗戶跳出去,陶真情急之下随便拿了一顆牙就走了。兩人跳出窗子,跑的飛快。油膩老師打開門,但器材室裡早不見了兩人身影。老師從窗戶伸出頭沖兩人的的背影大罵混球,眼鏡又因為情緒激動順着鼻梁了下來。
兩人跑得有些遠了,看老師不會追上來便停下來喘着粗氣關掉手電筒。鞏凡怨恨地看着陶真,陶真一臉無辜地看着鞏凡。
“還好沒被秃男看見,要是被他看見了咱倆都得完蛋!”鞏凡一巴掌拍在陶真頭上。
“這不沒看見嘛!呐,這顆給你的!”陶真讪讪地說,把一直握在手裡的牙塞到鞏凡手上。
鞏凡打開手電筒看了看,又把手電筒關上,說:“喲!給我拿了一顆虎牙啊,要不要我把你嘴裡的拔了還你?”
陶真無語地看着鞏凡,伸手去搶他剛才給鞏凡的牙。憑借身高的優勢,鞏凡把拿着牙的手伸得老高,任憑陶真趴在他身前咋跳也夠不到。鞏凡一臉得意看着陶真,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即将來臨。
一束強光照到他們身上,巡邏的保安大爺沒戴老花鏡看不太清,大聲說道:“你倆擱哪幹啥呢?說了多少次了!你們不要大晚上談情說愛!有傷風化啊!”
“他是不是把我們當做小情侶了?”鞏凡有點懵逼,小聲對陶真說。
“小情侶?”陶真疑惑地問。
“咦——!”兩人嫌棄地推開對方,一邊推一邊異口同聲。
“你倆擱那瞎嘀咕啥!嫌我是個老頭子、看不起我是吧?好了,孩子們現在就回去,我這是為了你們好。”
陶真和鞏凡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一臉驚訝目送大爺歎氣搖頭離開。大爺走遠了,陶真突然憋不住了,“哈哈,我倆沒白來啊!逗死了!”
“你好意思嗎?别人邱佚暮辭拆骨架你也要湊熱鬧!”鞏凡看着陶真笑得跟個傻子樣又是一巴掌拍在他頭上。
“喂!你這麼拍我長不高的!”陶真不滿地捂着頭說,“拍幾回了你!”
“對不起。”鞏凡故作正經地說,“你早滿十八了,長不高的。”
“我不管!我不管!”陶真說,“再拍我跟你絕交了!”
“行了,你吵個屁!”鞏凡一句話堵住陶真的嘴,“走了矮子,回去睡覺了。”
鞏凡把手搭在陶真肩上,拖着他往宿舍走。
“人心好複雜啊!老鞏你不是人!”陶真扯着他的手哀嚎着。
“我不是人,你是什麼?”鞏凡那陶真打趣道,“你難道忘了嗎?我倆是‘小情侶’的啊。”
“老鞏!你還拿這事欺負我,你良心不痛嗎?”
“不痛,我良心跳的老歡快了。”
“滾,你能不能不提這茬子事了?”
“不能。”
“你是在逼我打死你嗎?”陶真扯出一個極難看的笑容,陰森森的對他笑道。
“你的威脅對我不起任何作用,況且我想對你做什麼你都說不了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