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帶兩頭也被重新對齊系上,以一個漂亮的小蝴蝶結收尾。
“哇···你好厲害。”
西涅一臉驚歎,收回手臂活動了兩下。
繃帶纏的很結實,卻又不會令人感覺緊繃,既實用又絲毫不影響日常行動。
影心搖搖頭,将自己腰側的衣物掀起。
“仔細看這裡。”
西涅聞言立刻正襟危坐,目光移向那截被繃帶纏裹的纖細腰肢,正是她白天在海灘被傷到的地方。
“像你手肘處那種擦傷,要像我先前那樣交錯着纏繃帶,保持透氣性。”
影心低語,同時将西涅的手牽過來,緩緩按上自己腰部的繃帶。
指尖處觸感柔軟,隔着一層阻礙仍舊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西涅愣神間,耳邊再次響起對方輕柔的教導聲。
“由于穿刺傷的出血量較大,雖然同樣要保持透氣性,但是可以适當增加包紮層數,加壓止血。”
影心垂眸,繼續帶着她的手在腰上緩緩移動:“你感受一下,是不是比較緊貼皮膚?”
柔和的暖光照耀下,女牧師的臉色蒼白,卻仍舊美得不可方物,淡色的眸子被長而卷曲的眼睫覆蓋,帶着某種靜谧的誘惑力。
西涅耳朵發熱,趕緊轉移視線向下看——自己的手還在對方腰上貼着,手背被對方溫暖幹燥的手心包裹。
總有一種自己在做壞事的錯覺。
“咳咳···是的,我明白了。”
她掩飾似的将頭低下,錯過了影心臉上一閃而過的狡黠。
直到對方輕輕将她放開,掌間溫軟不再,西涅默默收回無處安放的手。
她平複着加速的心跳,擡起頭。
影心已經從坐姿轉為半躺着,姿勢慵懶,軟墊被折疊成兩半放在身後。
“你好像懂得很多,各種種族之間的文化差異、儀式與高環法術···”
她眯起雙眼盯着自己手背上的傷口,像是疲乏又像是在審視。
“這是你對我毫無好奇心的原因嗎?”
西涅陷入沉默。
總不能說···其實我知道你是正在執行秘密任務的莎爾女祭司吧?
而且還是失憶的那種,而且任務目标就在自己手裡。
她表情困惑,雖然不懂為何女牧師要主動提問,但還是斟酌詞句開口道:“影心···”
“你很神秘、而且獨立,從未向我們坦言自己的身世背景、信仰來源的神祇。”
西涅緩聲陳述,将目光投向影心手背上的詭異傷口。
“而我恰好了解,莎爾是黑暗與秘密的女神。”
女牧師一臉驚訝。
“也許我并不是對你沒有好奇心,而是想要尊重你的信仰。”
一臉誠懇的西涅歎了口氣,繼續解釋。
“雖然莎爾信徒因為其不光彩的行事風格而聲名狼藉,甚至那非主流的教義也不被大多數人所接受,我母親也在轉信莎爾後失憶、精神失常···”
“但是我本人對宗教持開放态度。”
西涅信誓旦旦豎起一根手指,露出個陽光燦爛的笑:“而且你是我重要的夥伴!”
她在心裡補上:而且我會親手殲滅你那個害死人的破莎爾信仰。
兩人間一時陷入沉默。
影心看着眼前的人類夥伴,複雜的神情中透出些欣慰:“抱歉,我沒想到你這麼敏銳,又這麼···友善。”
“崇拜莎爾女士通常會導緻一種自然而然的謹慎,我們必須是保守的、隐蔽的。所以之前的沉默并非刻意隐瞞。”
“而且,我也無法說出更多。”
西涅輕輕點頭表示理解,完全沒有表現出大驚小怪或是小題大做。
影心在她平和的目光下漸漸放松,就像是一直以來背負的沉重秘密突然卸下,繼續說道:
“我的意思是···真的說不出來,有些東西我現在已經不記得了。”
“我曾經封印過某些記憶,是我自願的——這樣我才能侍奉莎爾,不會辜負她。”
語畢,她小心地望向同伴的眼睛,探查其中是否有一絲嘲笑的痕迹。
而西涅不言語,目光帶了些微妙的愛憐,再次确認了信莎爾沒好下場的結論。
“我很高興你能理解我,也非常感激。”影心露出真誠的笑容,又虔誠地雙手合十望向地面。
“莎爾在無人接納我的時候幫助了我,沒有她的話,我早就死了。她是我的母親,養育我、關心我、疼愛我。”
知道真相的西涅:“······”
其實莎爾是把你從親媽那裡搶走的惡毒後媽啊。
她忍住吐槽的欲望,又想起被自己女王PUA的萊埃澤爾,一時之間覺得這倆小女孩兒都挺可憐的。
“唉···不說這個了。”再說我怕我忍不住開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