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芷钰瞳孔驟縮，眼睜睜看着面前一片濃霧突然出現幾顆子彈，朝自己身後射去。

當她回頭，發現身後的景光，中村倒在地上，胸口染紅了鮮血。

“景光！中村先生！”她連忙蹲下，摸了摸鼻息。

“不會的，他們明明活着的。”芷钰呢喃道。

她看着景光的傷口在胸前口袋處，臉色煞白。

“這位置？”

芷钰右手發着抖，強撐着伸進口袋中，摸到了一個冰冷的物體。她拿出來，确實是意料之中的手機——那個被子彈貫穿，隻留下暗紅血液的手機。

“咔哒。”芷钰感受到金屬的冰冷正貼着自己的腦袋，讓人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殺意。

“看來還有一隻老鼠。”

芷钰緩緩回頭，在看到琴酒那一刻腦袋一懵，吓得往後退了幾步，卻被景光身體絆倒在地上。

“不自量力。”琴酒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猶如蛇信般陰冷而緻命。

芷钰看着他那手指扳動□□，子彈從槍孔射出，離她越來越近。

“砰！”

“不要啊！”芷钰從床上驚醒過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她緩了好一會，才擡手按床頭開關。

“這是在做夢。”芷钰看着明亮的燈光才松了一口氣。

她喝了一大杯水，背靠在枕頭上，雙手緊緊抱着雙腿，不自覺想起夢裡景光的死以及琴酒那句話。

“不自量力。”

在景光接到要處理事情時，她明明拍了拍胸脯表示沒有問題，讓他大可放心。

到頭來，她還是做了噩夢。

她拿起手機，打開景光号碼的界面，手指頓了頓，終究是放下。

“鈴鈴鈴。”

芷钰看到景光的來電。她過了好幾秒，發現對方還沒有挂斷，便按了接聽。

“你在我家附近？”

“嗯。”景光從車窗看到芷钰卧室的燈光：“我說過，如果不舒服可以打給我？”

“如果我說沒有不舒服，你信嗎？”芷钰扯了扯嘴角。

“信啊。”景光靠在駕駛位上，輕笑一聲：“畢竟，我也是剛好路過。”

“路過挺好的。都兩點多了，你也該回去好好休息。”芷钰拉開窗簾，看到藍色轎車就停在别墅旁邊的路口。

“日本的燈光不夠亮啊。”芷钰看着下面，歎了口氣：“都看不到景光先生你的臉。”

“總有人站在沒被照亮的地方。”景光在電話中溫柔說道：“而你，也該站在光亮的地方，好好享受你的生活。”

“今天讓你受到刺激真的很抱歉。如果遇到麻煩，可以跟松田說，我怕沒及時看你的消息。”

“景光先生，有沒有人說過既溫柔又冷酷。”芷钰摸着玻璃窗，輕聲說道。

“抱歉。”景光眼角流露出幾分歉意：“你真的很好，但我們的任務太危險了，不适合合作。”

“景光，我們見了幾次，你就給我說了無數次抱歉。”芷钰打了一個呵欠：“你沒有對不起我，相反，是我需要感謝你。”

“感謝你讓我看到這個世界真實的殘酷，不至于那麼天真。”

她嘲諷一笑，倒不是對着景光，而是對着自己。

雖然開局遇上琴酒，但系統給的技能以及自己對劇情了解，讓自己有種錯覺，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但是，中村的事情讓她意識到，自己沒那麼厲害。

“中村先生好點沒有？”芷钰抱着抱枕，詢問道。

“你知道他還活着？”景光揉着太陽穴的手頓了頓。

“嗯，他們是公安吧。”芷钰想起她在演講台炸了那一刻，看到了幾個男人沖進來，把中村帶走。

“這次任務，你們可真厲害，既完成組織任務，也保住中村先生，還讓我看清現實，真是一箭三雕。”

“還有别人看到嗎？”景光謹慎地問道。

“沒有。”芷钰仔細回憶當時畫面：“我隻是有自己的特殊途徑才知道。”

景光知道這個問題是撬不開芷钰的嘴，便不再細究，而是說起中村情況。

“醫生說要看今晚情況。”

“這事情現在是公安那邊在負責，如果醒了，我盡量告訴你。”

“謝謝。”芷钰打了一個呵欠：“我困了，感覺不會再做噩夢，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啦。”

“你。”景光語氣有些遲疑。

“放心，你都這麼明确告訴我，我要還強行要求合作，那就真的是。”芷钰閉上眼睛，又一次浮現起琴酒的模樣以及那句話。

“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