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岚：“是什麼錯覺讓你覺得我們已經有錢到不把錢當錢了？我記得我們不過才脫貧沒兩年吧？沈小姐誇大了。”

沈清知不理會陸岚的解釋，彎腰從購物車裡扒拉出一盒餅幹丢在陸岚面前。

“這種餅幹陸夫人喜歡嗎？”

陸岚望去，她路過貨架時有看到這種夾心餅幹，隻給她留下了一個很貴的印象。

坦白來講，她并不喜歡甜品，像是這種一看就很甜的夾心餅幹并不會在陸岚的選擇範圍内。

隻是話到嘴邊，就又變成了，“還好，吃多了會膩。”

沈清知笑得像是她身邊的那隻薩摩耶，止不住的冒傻氣。可顯然這位小姐并沒有意識到這件事，依舊用着那副語氣道：“你可以配個茶或者咖啡一起，會很好吃的。”

“謝謝。”

“那個，算了……”沈清知摸摸薩摩耶狗頭，臨走前道：“這家商城每天九點會有促銷商品，周四會員八折。”

“謝謝。”這一聲顯然要比剛才的真誠很多。

車輪的聲音漸遠，陸岚望着少女遠去的身影心中不由盤算起來。

她知道兩人這次相見大概真的是意外，可她已經習慣多想，這樣會讓她更有安全感。

“挑這麼多吃的完嗎？”李可推着車帶着貓走來，看着陸岚面前堆起來的速凍食品不由覺得頭疼。

“下回冷庫進貨能直接上咱家挑。”

陸岚輕哼一聲上前抱住今朝，李可自覺上前将挑出來的一堆放到車子裡。

包括那個不符合陸岚口味的夾心餅幹。

等回去收拾完已經接近半夜，本想着吃東西的兩人此時也沒了胃口。在給今朝熱了點貓飯後便去休息了。

翌日。

透過窗簾縫隙射進來的陽光灑在陸岚尚未完全清醒的臉上，如同遊神一般無意識的穿衣、洗漱。

洗漱間的燈光依舊白到讓人不适，陸岚覺得自己應該找個空閑時間把它給換了。

水滴順着臉頰滑落砸在台面上，這讓陸岚看起來在哭。可她為什麼會哭？她不明白，興許是因為昨晚那個過于奇怪甜膩的夢境，也或許是因為睡眠不足。

随手從昨晚買的食材裡挑出兩樣熬粥，望着氤氲的熱氣陸岚好像又回到了那段隻有粥的日子。

托那段日子的福，陸岚隻有粥做的尚且可以入口，其餘的飯菜就永遠也無法擺脫那種粗糙的味道。

無論換成怎樣精細的食材，到了陸岚手上就都會變成一盤看不出原先色彩、口感奇怪的菜。但是陸岚也沒辦法，當初奶奶就是這樣教自己的，自己也是吃着這樣的飯長大的。

李可也起來了，迷迷糊糊地将下巴放在陸岚肩膀上未果，淩亂的頭發湊在陸岚臉上。

“怎麼想起來做飯了，也不等我。”

“也沒有，熬的粥。”陸岚攪動着鍋裡的粥，“有什麼想吃的嗎？”

李可：“金槍魚。”

“我現在上海裡給你撈？”陸岚推開他的腦袋道：“要真想吃下午去買就是，說點正常的。”

“煎餃吧。”

“我來？”陸岚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也可以再拯救一下。

李可低低笑出了聲，拉着陸岚使勁晃着，“這種事就不勞煩陸小姐動手了，我還不想大早上就吃餃子糊糊。”

陸岚沒好氣啧了一聲，将勺子塞到李可手中轉身出了廚房。

盡管李可攔着沒讓陸岚做飯，但兩人最後還是吃上了帶有陸岚特有風味的飯菜。

“陸小姐可以說一下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嗎？”李可攪動着自己碗裡的粥問道：“我真的覺得這種事情可以記錄下來，太罕見了。”

陸岚捧着自己的粥小口喝着，權當李可在犯神經。她倒是沒覺得粥有什麼問題，至于李可說的刷鍋水味——陸岚覺得是他刷牙沒刷好的原因。

“你這以後還是不要靠近廚房了，以前那個鍋可從來沒出現過這種問題。”李可暗自為自己新買的鍋哀悼，并下定決心一定要保護好下一口鍋。

“水質問題。”

“有淨水器，濾芯都是剛換的。”

“菜的問題。”

“胡蘿蔔和土豆半夜都要鑽到你夢裡哭。”

陸岚将手中筷子放到桌子上，“那你去找老太太吧，她就是這樣教我的。”

李可不信，“沒有吧，我記得當時陸鵬程的飯不是挺不錯的嗎？”

“所以你也說了，那是陸鵬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