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色漸黑,國子監大門打開,蘇月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他家少爺。沒辦法,蘇逸往那裡一站,就跟其他人不一樣。
他興高采烈地沖上去,接過蘇逸手中的書簍,朱崇煙沖他點頭,兩人這才算是分開。
蘇逸一隻腳剛邁進馬車中,就察覺到不對勁。
果然,謝明眴正坐在馬車正中,安靜的閉眼休息,眉宇間皆是疲态。
蘇逸還未開口,就被人一把抱住,馬車搖搖晃晃開始行駛,蘇逸摸了摸謝明眴的頭,輕聲:“何時回來的。”
謝明眴沒回答,追着蘇逸的唇吻了上去,好一會才肯分開:“你下學前半個時辰。怪我皇兄,讓我一整夜都陪着他演戲,本還想着今日送你來,就是怕你被人欺負,果真被人欺負了。”
“不是你說的,我牙尖嘴利,哪有人欺負得了我?” 蘇逸被人親的頭腦發脹,但是很快就緩了過來,呼吸慢慢平穩:“還是你怕我在國子監不能給你長臉?”
“不怕”,謝明眴蹭了蹭他的臉頰:“你怎麼樣都是好的。不喜歡你的人都是眼瞎。”
“等到真喜歡了你又不樂意了”,蘇逸忽然想起來之前,他被大學同學表白,結果被謝明眴聽了個徹徹底底,拿着這件事吃了将近一周的飛醋。
謝明眴悶聲笑道:“那種叫不知好歹。”
蘇逸哦了一聲,忽然又想起來件事情:“我今天在國子監見到了孟安。”
“誰?”謝明眴有些不在意,把玩着蘇逸的頭發,聲音有些啞:“我隻知道到你今天和那個朱崇煙一直呆在一起。”
“誰通風報信的?”蘇逸有些好笑,他剛剛才提過這件事情,果真猜到了他要吃醋。
“你猜一猜?”謝明書眼睛眯起,有些不懷好意:“給你縮小一下範圍。”
“嗯?”
“一位祭酒兩位博士三位學政,還有一個監丞。”
“......”
蘇逸覺得有些好笑,“你在國子監裡到底有多少人手在?”
“很多,”謝明眴笑道:“所以你去哪裡我都知道,和誰呆在一起,做什麼,今天吃了多少飯,上課有沒有走神我也知道。”
蘇逸卡殼:“變态啊。”
謝明書竟然聽到了有些暗爽,笑盈盈地說:“是啊,所以你要聽話。”
“我什麼時候不聽話了”,蘇逸擰了一下謝明眴的胳膊,磨了磨牙:“你不許監視我,這和囚禁有什麼區别。”
“囚禁是把你鎖在一個地方,就連蘇月你也别想見,”謝明眴道:“你是想要體驗一下嗎?”
蘇逸身體抖了一下,看着謝明眴的眼神,竟然看出了一絲期待:“謝明眴...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不是你自己說的,我和之前不一樣了?”謝明眴這是在回擊蘇逸蛐蛐他說蘇逸牙尖嘴利。
他們兩個人倒是登對。
“所以我今天做了什麼其實你都知道”,蘇逸起了壞心思:“本來還想着和你講一講我第一天上學時的趣事,現在看來,講出來了才叫多嘴。”
“不用講,你也多嘴”,謝明眴忽的一笑,蘇逸見狀,隻覺得不妙。
果然,下一秒,蘇逸就聽見對方唇齒啟合。
“上面一張,下面一張。”
“......”
“謝明眴...” 蘇逸有些咬牙切齒:“你個混不吝的,早晚叫你吃了嘴上的啞巴虧。”
“吹吃虧是福”,謝明書卻不以然,他表情卻是看不出什麼異樣,仍舊挂着笑:“到家了。”
蘇逸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受到馬車停下,蘇月在外面大喊:“少爺,謝大哥,我們到了!”
蘇逸忽然想起一件事:“蘇月對你的稱呼,是不是要換換了?”
“換成什麼?” 謝明眴扶着人下了馬車,就看見原本還在笑的蘇月看見自己以後笑容瞬間僵住:“我倒是覺得我也需要改改了,叫什麼阿月,像女孩子似的,倒不如叫告狀精,愛哭鬼。”
蘇月看在自己少爺的面子上,對謝明眴一再退讓,後來雖然有些怕他,但是也好歹不會在這胡亂針對他。
反倒是這家夥,回到京城之後就像解除了什麼封印似的,除了對自家少爺還是那一套溫柔體貼,對其他人那叫一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就比如剛剛,蘇月氣的上去要錘他,卻在下一秒被人拎了起來。
謝九表情淡然,似乎早已見鬼不怪。他扛着人,蘇逸氣憤的掙紮起來。
謝明眴輕輕彎了彎腰,對上蘇月視線,眼裡帶着笑意:“我們家阿月不是小姑娘,勝似小姑娘?”
蘇逸也是忍不住笑。
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