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這回赤葦君可有的頭疼了,”白福看着遠處一片愁雲慘淡的男高中生,又看看朝自己走來的星野紀枝,笑咪咪問,“心情好些了?”
紀枝摘下眼鏡和口罩,露出來的眼睛眨了眨,輕輕哼了一聲,沒答話,目光卻忍不住落在了白福手裡的巧克力餅幹上。
兩片酥脆的餅幹中間夾了厚厚的巧克力醬,白福咬了一半,還在往外流心。
一看就是熱量爆炸的零食,但是能帶來與熱量同等甚至更高的美食體驗和愉悅感。
“給我一塊。”紀枝毫不猶豫地伸出手。
白福看了她一眼,無聲地從兜裡掏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牌子,上面寫着“禁止投喂”,在紀枝脖子上好整以暇地挂好,還裝模作樣地擦了擦字上面的灰。
“我沒想到這牌子這麼快就用上了。”白福挂完之後端詳了一會兒,拍了拍紀枝的頭。
“你昨天還說長胖了,”雀田提醒她,“說經紀人已經提刀趕到你家門口,要殺掉你身邊每一包零食和每一個給你送零食的人。”
“沒關系,”星野紀枝眼都不眨,大言不慚道,“我長胖了也會很好看的。”
說罷,她又把自己的手往白福面前伸了伸,還順便把挂在脖子上的牌子翻了個面。
白福和雀田目瞪口呆地看她掩耳盜鈴,紀枝可憐道:“給我嘛……”
她前兩天因為長胖了兩斤,上鏡狀态差了些,經紀人鈴木對她耳提面命,再三強調不能自己私下裡買甜品吃,并斷了她所有的零食來源。
作為一個無可救藥的巧克力腦袋,星野紀枝已經有六十四小時零八分鐘沒有吃到甜甜的巧克力了!
“不給,”白福斬釘截鐵,“你昨天要求我們嚴格監督你減肥,如果我現在給你巧克力餅幹,等你吃完後悔,又該鬧了。”
“我不會的!”紀枝立刻舉手!
“駁回。”白福鐵面無私,“上次禁不住你哀求給了你一塊小蛋糕,結果你隔天爆了一顆痘,可憐兮兮地在我們跟前哭了三天才好。”
“還有上次那包花生糖,你偷偷藏起來吃沒讓我們知道,結果一個星期胖了三斤,”雀田也補充,“你沒精打采了小半個月才緩過來。”
被拿捏住命脈的紀枝無話可說,隻好可憐兮兮地坐在一邊,眼巴巴地看着白福和雀田分享那包巧克力餅幹。
兩人被她灼熱的目光盯得實在太有壓力,手裡的餅幹捏着都罪惡,最後紛紛放下餅幹,放棄地開啟了别的話題:“紀枝的角色準備得怎麼樣了?”
說起這個星野紀枝更喪氣了,她搖了搖頭:“一無所獲。”
“我也就是能看懂排球的規則,但是真的上手打又是另外一碼事。”紀枝伸出胳膊,給兩人看自己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紅點,“之前試着打了一會兒,結果手上立刻有了皮下出血,拍照的時候被經紀人拎着耳朵一頓數落,撲了好多遮瑕才蓋住。”
白福和雀田聞言湊上前去,紀枝的皮膚是精心呵護的,白得過分,那些在男生胳膊上司空見慣的出血點,在紀枝的胳膊上就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隊裡有藥,給你塗一點吧?”雖然知道這對皮下出血沒有什麼用,白福還是忍不住心疼地問道。
“沒事,我也有啦,好歹也在光太郎身邊呆了這麼久了,”紀枝把長袖放下來,又打開攝影機,看着裡面剛才自己拍攝的畫面沉思道,“但是要想把這個角色演好,肯定得學會打排球,别說這點出血點了,磕碰受傷也是正常的。”
她話剛說完,就見旁邊兩人露出了微妙的神情:“怎麼了?為什麼這個表情?”
白福:“雖然知道紀枝對待工作一向認真……”
雀田:“但是看見這麼成熟的時候……”
白福雀田:“果然還是覺得不像紀枝會說的話!”
“我一直很成熟的好不好!”紀枝瞪着眼反駁,琢磨了一下自己剛才的發言,又嚴肅地伸出手指補上一句,“當然了,不能傷到我的臉!”
“好好好,大小姐的美貌是世界上第一稀缺的資源——”白福和雀田習以為常地拉長聲音重複。
紀枝滿意地點點頭,餘光看見白福沒放好的半包巧克力餅幹從口袋裡滑了出來,咽了口唾沫,往白福身邊挪了點。
“那你為什麼不讓木兔教你?你倆家住得又近,不是很方便嗎?”雀田提議道。
紀枝心思原本都在那包巧克力餅幹上,聽了雀田這話,還是被震驚得分了點心思:“你說誰?”
“木……木兔……?”雀田提議的聲音逐漸變得不确定起來。
“你是說前天比賽場上因為覺得對方的啦啦隊手裡的花球顔色比枭谷的好看所以萎靡了半場差點輸掉比賽的木兔光太郎嗎?”
“你是說在圖書館裡跟着赤葦找書結果因為突發奇想要玩捉迷藏然後躲在角落睡着找也找不到吓得赤葦差點報警的木兔光太郎嗎?”
“你是說……”
“好了别說了,”白福已經不忍心往下聽,“給我們的王牌留點面子吧。”
“但是……但是至少木兔實力很強啊!”雀田努力給木兔辯解,“狀态好的時候,是全國前五的高中生主攻手呢!”
“雖說如此,他也就剩這一個優點了。”紀枝撇了撇嘴,換了個姿勢,手離那半包餅幹又近了點,“但是光太郎啊——”
作為木兔光太郎的幼馴染,星野紀枝可太知道木兔光太郎是什麼德行了。
紀枝自己因為從小在外拍戲,學校的課上得有一搭沒一搭,文科可以自己補一補,理科就總是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