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有點冷漠,于是很快新的消息發過來:“放輕松,就當是度假了。”
若拉微微放下心來,幾天的船程說長也不長,很快他們就在美國登陸,再轉機回到洛杉矶。
她不知道槍花樂隊的五個人私底下談了些什麼,總之最後她非常榮幸地接手了槍花樂隊新晉經紀人的職務,與原經紀人艾倫·尼文、經紀人助理道格·戈德斯坦搭夥。
他們一行人在機場落地,艾克索跟着艾琳回去,而達夫則和他妻子曼迪一起離開,史蒂芬跟着他當時的女友在一起,隻有伊茲和Slash兩人抱着嶄新的行李箱在機場,難得有些手足無措。
若拉摘下墨鏡看着他們,她在船上時用自己的财産在好萊塢置辦了一處房産,如今正好能用上:“你們要不跟我走?”
她微笑地看着二人:“作為你們的經紀人,我想給你們一個落腳的地方不算難事,當然,你們後續如果有新去處去了随時可以離開。”
這話讓那種被人支配擺布的意味淡了下去,伊茲原本不算好看的臉色變得平靜下去,Slash倒是沒意見,反正對于他來說去哪都無所謂。
重型越野車一路向着日落大道開去,若拉的房子處于黃金地段,交通便捷,緊俏的地理位置自然伴随着高居不下的價格。中情局動用了點小小的人脈為若拉疏通關系,于是這棟房子很快就能落地。
當然,若拉可不打算用斯嘉麗的錢。
畢竟斯嘉麗背後是美國國務卿的父親,而明面上的斯嘉麗和小老闆克勞德在倫敦定居,重金買房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況且若拉的财産在專人打理下多到花不完,錢對于她來說隻是一個概念模糊的數字,她不介意自己名下多點房産算作投資。
總之,若拉在洛杉矶落地接任槍花樂隊經紀人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這五個酗酒、暴力、吸食違禁品的青年們做了一次全身體檢。
這事兒讓伊茲很不開心,因為他又感受到了那種被人擺布的感覺,但若拉的話說服了他。
她說:“依我看來你們的身體非常虛弱,你們在透支自己的健康來尋歡作樂,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們在巡演的舞台上表演時突然心髒病發作猝死,那我敢保證,槍花樂隊将會成為搖滾史上最輝煌的笑話。”
一提到樂隊,他們即使有再多不滿也隻能接受,更何況他們心裡清楚,若拉說的是對的。
也好在她做了這個決定,幾人在收到自己的體檢報告時,桀骜不馴的态度立刻軟化下來。
他們待在若拉的家裡,客廳的沙發被他們擠滿,而若拉就站在他們之間,語氣古怪。
“心髒衰竭。”她看向Slash。
“酒瘾。”她再看看達夫。
“狂躁症……躁郁症,管他的,反正就是一種精神疾病。”她看向艾克索。
“違禁品成瘾。”她看向伊茲。
“還有陰虱病,每一個人。”她最後看着所有人,冷笑着把那一疊體檢報告扔在茶幾上,眼神在每一個人身上劃過。
“我不是來審判你們的,年輕人想要找點靈感或者是嘗嘗刺激都無所謂,但是你們的身體狀況會嚴重影響到樂隊。”
若拉坐在茶幾上看着他們,語氣懇切:“想想吧,你們覺得以自己的身體狀态和精神狀态還能支持你們繼續搞音樂嗎?”
“拜托了,好好想想自己還要不要繼續搞樂隊,槍花需要每一個人拿出最好的狀态投入進去,否則剛剛成名的樂隊就會完蛋。”
她最後說着,眼神變得嚴厲起來:“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調整好自己的狀态,我會和艾倫談談這件事。”
他們站起身子,若拉拍了拍離她最近的史蒂芬的肩膀:“你留下來,我和艾倫有話和你說。”
小房間裡,若拉親手扶着史蒂芬坐下來,還給他倒了一杯熱紅茶。
盡管他并不喜歡喝,但他還是慢吞吞地喝完了,若拉一直在觀察他的眼睛,他的瞳孔變得很小很小。
她語氣溫和下來:“放松點,史蒂芬,我隻是想和你聊聊,我覺得你需要傾訴一下自己的感受。”
“嗯……随便什麼都可以,都可以和我說,我想我有辦法解決問題。”
這話是對的,若拉解決問題的雷霆手段他們有目共睹:先是閃電般地在雨夜把Slash接走逃離倫敦,再是給他們在貨船上找到吃的,來到洛杉矶後效率極高地打完官司解決了與格芬唱片公司的合同糾紛──史蒂芬已經開始信任若拉的業務能力了。
她和艾倫不一樣,艾倫更像是一個放養不管的大家長,隻在重要的事情上為槍花樂隊指明方向;而道格又時常忙于照顧每一個成員,無法經常關注到他……
若拉不一樣。
她在船上敏銳地提醒了自己,此刻又單獨留下他來談話,她關心他,他可以嘗試信任她。
史蒂芬揉了揉腦袋,趴在桌子上,室内的空調呼呼吹送着暖氣,他的腦袋有些暈,他記得自己沉默了很久,而若拉承擔起陪伴者的身份,安靜地任由他浪費時間。
終于,他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