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麼能那麼精準地撲進我懷裡?”
“臉好軟啊,想親。”
(=?Д?=)!!!
聞言,岑涔背後冷汗直冒,腦子要炸開了。
是露餡兒了嗎?
媽媽有變态啊啊啊啊啊。
事實上,岑涔根本沒睡着,呼吸是故意放輕的,眼睛是故意上翻的。
“心肝,你根本沒睡吧?”,李景元盯着岑涔的臉,放緩語氣,一字一句道。
∑(O_O;)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他怎麼又知道了?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隻要我不承認,他就不能奈我何。
對 ,就是這樣。
岑涔傲嬌地想。
“心肝,你的呼吸暴露了。”
哦哦,那我放緩一點。
李景元真是被無語笑了,這小竹熊怎麼能可愛到這種地步。
他略一用力,又捏了捏岑涔的臉,“繼續裝吧,我去睡覺了。”
他怎麼就認定了呢?不行,不允許!
岑涔下定決心了,“你……你不許走。”
李景元扭頭,挑眉,回身,“怎麼?”
“你别誣蔑我,我真看不到你。”
“好,好,看不到看不到”,李景元語氣溫柔,眼角炸開一朵小花。
可再怎麼溫柔,也磨滅不了他敷衍的事實,岑涔心裡反倒氣鼓鼓的,“你明明說過會信我的!”
這句話不知觸動了李景元哪根神經,隻見他身子一頓,面色一變,有些愣愣的、冷冷的,久久未曾言語。
岑涔見此,以為男鬼這是生氣了,他心裡慌慌的,忙縮進了被窩,掖好被角,隻露個眼睛在外面,小心翼翼地瞅着李景元,時間過了很久,瞅着瞅着,眼越來越澀,眼皮越來越重。這次,他真陷入了睡眠。
時間又走了許久,李景元才回過神來,眼角落下一滴淚,沙啞地丢下一句“對不起”,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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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雍朝,弘文三十二年。岑涔的父親岑大海還是聖上面前的紅人。
李景元的養母淑貴妃為拉攏岑大海,熱情邀請岑涔在宮内留宿,娘娘都開口了,他一個小輩也不好拒絕。
隻是,岑涔每次進食時飯量小,在家裡,朱紅梅為了顧及他的身體,讓他每日吃四頓,也就是說,平常的晚飯過後,岑涔還要再吃一頓,且這一頓,朱紅梅常會給他做些湯湯水水。從前家裡窮,就給岑涔煮點菜湯,裡面加個雞蛋。
對,從前家裡雖然窮,但爹娘會讓岑涔每日吃兩顆雞蛋,早一次晚一次,朱紅梅和岑大海過了半輩子,就這一個孩子,還是個從娘胎裡就落了病了,真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家裡窮但不能窮了孩子。
其實岑涔一直覺得,爹娘如果沒生自己,日子應該一直會很滋潤的。
等到發家後呢,朱紅梅岑大海倆夫妻,就天天晚上換着花樣給岑涔炖湯,都是山珍海味,多的是夫妻按原本軌迹倆一輩子也吃不上的。
日日夜夜形成了習慣,這岑涔到了宮裡,不吃真不行,肚子咕咕叫,受不了。
于是解衣欲睡的岑涔,為了肚子又合上了衣。自己的肚子還能怎麼辦呢,寵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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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烏鵲南飛,岑涔左顧右盼、鬼鬼祟祟步于中庭,蹑手蹑腳地朝禦膳房摸去,無暇顧及如積水空明的庭下,更别說其中若藻、荇交橫的竹柏之影。
岑涔潛入禦膳房,掀開鍋蓋一看,嗯?空的。
再掀一個,嗯?還是空的。
那再掀一個,不會還是空的吧?
哈哈,走大運了。
最後一個,讓我看看……
忽然,“嗒嗒嗒嗒嗒”,許多匆匆忙忙的腳步聲聲聲入耳,下一刻,幽暗的屋子被數個宮燈照的昏黃,岑涔來不及反應,就被一隊侍衛鉗住了肩。
白衣錦袍小公子原以為侍衛是來抓他偷吃的,忙慌慌忙忙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吃的,我太……”,
沒等他說完,就被一聲嚴厲的訓斥打斷了,“所以你承認了,偷吃點心的就是你!”
岑涔原本瑟瑟縮縮,直到聽到三皇子熟悉的嗓音,才讷讷地擡起頭。
這一擡,就看見了人群中央的三皇子,和他身後長身玉立的李景元。
岑涔好像猜到了什麼,但仍不甘心地問了出來,“什麼點心?”
“還能有什麼點心,老五送給心齋的點心,老五親手做的點心!”
不等岑涔回答,三皇子圍着岑涔,眯着眼睛,來回踱步,接着道,
“嗷——,我知道了”,他伸着手指指了指岑涔,“你暗戀老五,嫉妒心齋,所以偷偷把老五給心齋的點心毀了!我早就發現你對老五不對勁了,你好歹毒的心啊!”
這可真誤會岑涔了,“不是我,我根本沒見着點心,我剛來,我太餓了來找點湯喝,你别血口噴人!”
“呵,我血口噴人?”
岑涔試圖甩開按着他肩的侍衛,但失敗,于是隻能繼續被按着,沒氣勢地回話,“對,你有什麼證據?我行的端坐的正,我剛來。”
三皇子嗤笑一聲,轉身走向李景元,戲谑、慵懶、勝券在握地朝他開口,“來吧,我的證人。”
在岑涔視線中,李景元優雅、高貴地走到他的身邊,眼神裡充滿厭惡,“隻有你知道酥在哪,下午,你向我保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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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呀?”
“酥”
“做酥幹什麼呀?”
“送人。你不許說出去。”
“好的,我不會說的,你信我。”
“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