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人送殿下離開此處。”莊苑對着身旁的兩名侍從吩咐道。
就在莊苑準備轉身去查看情況,一把箭矢從身後飛來,直直穿過了莊苑的右胸。
莊苑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直直掉落到廣平橋下方湍急的河流之中。
“殿下,衛銘掉下去了。”跟着李遂的另外一位貼身侍衛提醒道。
李遂眼神晦暗的看了一眼莊苑掉落的位置,河流湍急,再加上莊苑身受重傷,必死無疑。
“我們先走。”李遂命令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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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冰冷的河水從莊苑的口鼻處灌入了進去,她此時身受重傷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隻能如死魚般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原來這樣的死亡竟然這麼痛苦。”
“我回不去了。”
河水灌進了莊苑的身體,直至把她拖入深淵,吞噬掉她最後的一絲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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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睿王遇刺之事傳遍了整個健康都城,朝明帝震怒,特此下令徹查此事。
“昨兒,睿王殿下自定遠侯府回去之時,遇到刺殺,也不知是何人,竟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天子腳下公然尋刺。”大理寺内幾個差役押送完犯人,便趁着空隙偷閑的功夫侃侃而談。
“誰知道呢?莫說這天子隆恩,陛下對睿王的重視天下共睹,免不得引起一些人眼紅。”
“在這大郦,有多少人見不得睿王殿下好,數都數不清。”
因朝明帝下令徹查,下面的人看出朝明帝對此事的重視,早早便封閉了城門,任何人出行都得經過仔細的排查。但凡有嫌疑的人通通都被抓了起來送到大理寺關押了。
整整一日的時間,大理寺的地牢裡面便住滿了犯人。大理寺抓捕的這些人中沒有戶籍之人便占了大半部分,甚至還有各國潛入的異族人
這消息傳出,引起了士族的不滿,百姓的唾罵,口誅筆伐之下整個朝廷動蕩不安。
天子腳下,竟然有這麼多魚龍混雜的人。再加上前些日子益州被屠,衆人紛紛臨陣倒戈唾罵朝明帝的昏庸以及不治之能。
所有的一切無疑是指向朝明帝看管不利的過錯。一個國家的治安竟然可以如此随意,無非就是帝王的看管不利,昏庸無道,以及下面的人貪污受賂,罔顧皇威。
一瞬間士族紛紛上奏,怒斥朝明帝的無能。
第二日朝明帝便處罰了下面看管不利的官員,上到一品官員,下到無名小卒,凡是與此時有牽連的人紛紛入獄審查。
“爹爹,你今晚又不回來嗎?”
朝明帝派大理寺卿楊緒徹查睿王遇刺之事,以及官員受賂之事,兩件事情疊加在一起,再加上屠殺益州的兇手還未找到。楊緒這些時日實在忙碌。
一大早便起來準備前往大理寺。
“靜疏,這段時日爹爹因着都城發生的事實在是脫不開身,你好好在家陪你阿娘和照顧你阿弟。”楊緒說完便騎上馬奔馳而去。
楊靜疏看着父親的背影歎息了一聲。
她今日原是與沈詩沐約好一起到南山寺蔔卦的,沉思了一會,她轉身走進了自家府邸之中。
上次宴席回去之後,她心裡一直感到有些不安,卻沒想到,這麼快都城便接二連三的發生了此等大事。
她是閨閣女子,不能參與男人之中的政治決策,想的再多也不過是徒增煩惱。
楊靜疏憂心忡忡的走到了佛堂處。
外人都知楊夫人信佛,因而楊緒便為夫人在自家宅院裡面修建了一處佛堂。
這段時間楊緒因受皇帝的指令徹查這兩件事,得罪了不少人,因而楊夫人便日日拜跪在此處為父親祈禱。
“香兒,你去鎮國公府替我給沈小姐傳句話,我今日有事脫不開身,不能與她同去南山寺了。”
“是,小姐。”香兒正要離開此地時,楊靜疏在此叫住了她。“對了,記得幫我與她道聲歉。”
“知道了,小姐。”
香兒的身影徹底消失後,楊靜疏才轉身走進了佛堂。
楊夫人此時身着一席白衣,雙手合攏,直直的跪在佛前。
楊靜疏上前跪在了自家母親身側。
“阿娘,阿爹已經走了。”楊靜疏看向楊夫人道。
“嗯,這些日子你不要出府了,外面不太平。”楊夫人閉着眼睛緩緩道。
“是,阿娘。”
楊靜疏看向身前的佛像,她本是不信這些的,但為了迎合母親,每每路過此地,她都會虔誠的跪拜。
可如今的局勢,她倒是希望佛祖能顯靈保佑楊緒能平安完成陛下下達的命令,順利找到主導這一切事件背後的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