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讓我做什麼？今日的試探，殿下想從我身上獲得什麼。”

李聽瀾聽此話，勾唇一笑柔聲道“你果真比看上去聰慧。”繼而開口“我想讓你成為我的棋子，混入睿王府邸，找到睿王謀反的證據。”

“為何選擇我，殿下就不怕我接近你是為了殺你嗎？”她的任務本來就是要他死。

李聽瀾擡眉道“那我自當奉陪，隻不過事态緊急劍走偏鋒，如今來不及找比你更合适的人。我不知你的身份，但我敢賭你不是睿王派來的人。”此時是李聽瀾眼身淩厲全然不同往日那般溫和。

李遂這人十分狡猾，李聽瀾之前在睿王府安插的眼線都接觸不到李遂的機密，亦或是發現後便被李遂滅了口。要不然他也不會如此孤注一擲。

“若我不願呢？”莊苑直視李聽瀾的眼睛道。

李聽瀾對着莊苑審視的眼神，溫和細語道“那你對我沒用了，廢了的棋子我自當舍棄，我不會過多為難你，但從今以後你便不要再跟着我，我也不會再庇護你。我們二人各自安好。”李聽瀾說道便拿起桌邊的茶水喝了一口。

縱使是刁難的話，在李聽瀾說來也顯得十分親和，察覺不到半分脅迫的意味。

他料定了莊苑不會就此作罷。自莊苑一開始接近他，他便知道，莊苑的目标是他。

“我願意為殿下分憂。”莊苑應道。她如今就像那懸在刀闆上的魚，隻能任人宰割。“我何時入睿王府？”

“這幾日你留在此處，随子瑜學易容之術，五日後，我為你安排身份送你入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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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小童走，莊苑來到了慕時的住所。

莊苑歎息了一聲，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與慕時解釋。但思索再三，她還是敲響了屋門。

“阿時，你睡下了嗎？”

慕時并沒有回應她。

“阿時，你不說話，那阿姐進來了。”莊苑等待了一會便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屋内的蠟燭已經熄滅了，而一旁慕時披着外衣，蜷縮着坐着床榻上，看起來十分落魄。

“阿時，怎麼還不睡？”

見慕時不語，莊苑走上去坐到床榻邊。

“我知道你怨我，我也知道是阿姐做錯了，阿姐跟你道歉。”一年前剛好是莊苑初來到此處之時，當時她确實存了私心。慕時是書中的女主，而她隻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炮灰，若是慕時走了，那她獨自一人在那吃人不眨眼的地方絕對活不下去。

“你願不願意聽阿姐講個故事。”

慕時還是沒有回答，但是卻把目光轉向了莊苑。

“從前有一個姑娘，她有着美滿的家庭，生活的十分惬意，可是不知為何有一天她來到了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地方，這個地方與她生活的都不一樣，比起她生活的地方殘忍的許多，一開始她想逃跑，卻發現她根本沒有能力，後來她遇到了一個比她小幾歲的一個小女孩。”莊苑說到此處停頓了下來看向慕時。

“然後呢？”慕時詢問道。

“一開始她為了活下來存了私心接近那個小女孩，後來在相處過程之中她漸漸的把那個小女孩當成了自己的妹妹，二人在那個如同惡人之地，惺惺相惜，互相依靠，姑娘為了活下來，策劃了一場逃亡，她成功了，她帶着妹妹成功離開了。

本以為二人離開了那個地方便能獲得自由去尋找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姑娘卻在一次意外之中從一個人那裡獲得了回家的辦法，她想活下來，也想回家，她聽從了那個人的命令，去完成他布置的任務。”

“阿姐，那個姑娘是你嗎？”慕時問道。

莊苑柔和一笑，伸手摸了摸慕時的頭道“是，阿姐要和你認錯，是阿姐的自私，讓你錯過了與家人相遇的時機，我不該把你卷進來，若是尋常人家，你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本應該在父母身邊臣歡膝下，自由散漫。”

“阿時，我不奢求你的原諒，待明日之後，你回到家中與你親人相見，你定要過的如意，阿姐會時刻與你寫信的，若是遇到什麼麻煩，你也可以向阿姐求助，我一直都在你身後。”莊苑說到便拿起一旁散落的被褥蓋到慕時身上。

“睡吧，明日可得早起見你的阿爹。”

替慕時掖好被褥後，莊苑便起身準備離開此處。

“阿姐，你不要走。”慕時拉着莊苑的手道“今晚你陪我好不好。”慕時說着眼眶便充滿了淚水，一個個像豆子般的淚珠順着臉頰向下滑動。

莊苑心疼的替慕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哽咽道“好，阿姐陪你。”

窗外，風聲鶴唳，似是訴說着這離别之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