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乃大郦之都,萬朝首府。其中最為熱鬧的莫過于天子腳下那一條人滿為患,蕭鼓生瑟布滿各國來使出售物品的華繡街。
華繡街乃朝景帝建國時期建設的,南朝蘇銘曾提筆約“風蕭瑟鼓,朝澤天下。”來記錄當時的繁華之景。
今日的華繡街格外熱鬧,許是快到歲首(1)了,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都駐足在小攤前選擇自己需要的物品,或是婦人采購家中所需之物,孩童歡鬧嬉笑頌歌,閨中女子駐足胭脂水粉,錦繡衣裙店中選采。來來往往,買吃食的小販吆喝不斷,亦是雜耍遍地,好生熱鬧。
相比于前面街尾的人就少了許多。一個面館處,幾個挑着貨物的中年男子坐着吃面暢聊。
“你們聽說了嗎?前幾日一貨郎途徑益州,卻見那益州變成了一道鬼城。”一個穿着褐色麻布的中年男子說道。
“诶,不曾,你從何處聽得,益州發生了何事?”挑起話題男子對面的青衣男主喝了一口面湯疑惑道。
“我也是從别處聽來的,那貨郎途經益州,一進去卻發現裡面屍橫遍地,好生哀怨。”褐衣男子許是太激動了便加重了後面幾個字是音調,使得面館中其他人的目光紛紛望向了他。目光紛紛交錯,令得褐衣男子打了個寒顫,咳嗽了一聲。
“怎麼可能?益州乃大城如何會變成這樣,半月前我還收到我内人的傳信待她陪完我丈人過完歲首便回來,你莫要信口胡謅。”這時離他們不遠處一個穿着國子學院服的白衣男子開口道。
“周子瑜,走了,莫要聽信傳言。”說道另外一名穿着同樣白衣的男子拉着周子瑜的衣袖離開了此處。
“我說這國子學裡面的這些公子小姐整日一番高高在上的樣子,真令人生厭。”待那二人走後,褐衣男子惱怒的罵道。
“行了,那些人又怎麼會是我們能得罪的,快些收拾好準備出發了。”同行的人勸道。
“诶,這位大哥你剛剛說的那個貨郎現在在哪?”幾人吃完面正要起身離開時,一個黑衣少年拉住了剛剛的那名褐衣男子的上衣下擺問道。
“咿,你這少年從哪裡冒出來的,問這個做甚?”突然出現的少年吓了褐衣男子一跳驚道。
黑衣男子拍了拍褐衣男子上衣下擺的褶皺笑臉盈盈道“不好意思哈,我就是想打聽打聽你剛剛說的那個貨郎。”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褐衣男子撇了他一眼便準備挑起貨物離開此處 。
“欸,大哥你就告訴我吧,我阿爹兩個月前去西州做了筆生意,本說好這幾日回來卻一直不見蹤影,西州距離益州隻隔着一城,我實在擔心我阿爹,你就好人有好報可否将那個貨郎的具體情況告知我。”說着黑衣男子眼睛瞬時湧入淚水,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褐衣男子有些同情的看向身前之人歎了口氣道“我隻聽說那貨郎鬧騰的厲害,可能是被惡鬼迷了心智,如今已經被大理寺扣下了。”說完褐衣男子便挑着貨物離開了面館。
黑衣男子站在此處愣神了半刻才離開面館走進外面的人流中,不一會兒便徹底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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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夜黑風高,寒風四起,大雪将至。鎮國府内一抹紅色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在下人的帶領下,身穿紅衣的男子一路直上,待走到一處書房衆人才停下腳步。
紅衣男子警惕的看了看周圍,待确定沒有其他多餘的人,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身後的下人見此便上前關上房門退到了十丈以外。
“先生來了?請坐。”屋中之人起身恭迎道。
“沈詩奕,好久不見!”紅衣男子擺弄着手中的扇子勾了勾唇角便順着坐到了主位上。
“殿下派你前來是有什麼事?”沈詩坐到了一旁的位上看向紅衣男子道。
“我來貴府便是連茶都喝不上一杯?”紅衣男子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