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岑昭說沒事了,他們就覺得岑昭什麼都能接受了,給姐姐看弟弟,以後姐姐弟弟還是一家人,要在一塊的。
岑昭把她爸這觀念說給周忱年聽,周忱年聽了覺得很神奇,說岑昭給他臉了,真帶給她看了嗎?
岑昭說沒,你陪我一起。
——沒深仇大恨的東西,她現在很慈祥。
周忱年樂。
周忱年記事以來第一次見岑昭她爸。
戴着一副銀框眼鏡,長着一副知識分子的臉,衣冠楚楚。
岑昭說她爸以前還算“男寶”,他爹媽管的很嚴,跟她媽談戀愛時她媽當時看上她爸的臉,攻勢很猛。兩家結婚也有好處。就結婚了。
婚後,她爸意識覺醒,不滿她媽,她媽自由随性慣了,也不喜歡她爸過于古闆老成,兩當時很恨對方。
岑昭在a市待的那幾年,從不敢也沒想法在她爸面前提她媽。雖然在h市,她基本也不在她媽面前提她爸。
“……”岑年看到他倆,指周忱年,“你對象?”
岑昭穿着一身黑,踩着一雙高跟靴,指指周忱年:“比比你帥吧。”
岑年不滿意,嚴肅的光從眼鏡背後射出來,“光帥沒用,你要看他能力行不行。”
抱着的三歲岑知,小圓臉乖乖,陌生看他倆。
岑昭碰周忱年,裝驚訝,“周周忱年,他說說你不行。”
岑年終于意識到這孩子不向着他,把岑知遞給她:“你弟弟,知知喊姐姐。”
岑知伸手,似乎天然和岑昭親近,奶聲奶氣:“姐姐。”
岑昭敞開手臂抱他,這刻真正感覺到親情經很多跌宕起伏,有一種融合。
像她現在已是老人,擁抱一個曾經執着,因為年輕氣盛而實際沒什麼的東西。
岑年去工作。
把岑知暫交給岑昭周忱年帶一會。
岑昭抱一陣岑昭就不行了,周忱年幫她抱着,三個人去商場,先買吃的。
給岑知點兒童餐。
服務員說他倆好年輕啊結婚了都有孩子了。
說的岑昭懵逼黑線。
周忱年包容性很強的笑。
給岑知喂面條。
三歲懂一點東西了,會簡單說話,問他幾歲了?爸爸和媽媽誰對他好啊?他爺爺奶奶對他怎麼樣?
岑昭使勁八卦。
岑昭說姐姐不喜歡你爺爺奶奶,你也要跟我一起不喜歡。
教了他幾遍。
周圍一圈新奇瞧她。
周忱年已捂着臉樂不可支。
岑昭面紅耳赤踢他:“你你你,不不,你童童年沒心理創傷嗎??”
周忱年不屑,“我能有什麼心理創傷,我家裡又沒事。”
“……”
岑昭又想踢他了。
……
把岑知送回去。
岑年在這出差兩天就走。為了給她看岑知,他把孩子他媽也帶來了。
問岑昭想看嗎?
岑昭搖頭。
把岑知完美交到岑年手上後,岑昭和周忱年牽着手回家。
晚上有點冷。
過幾天要下雪了。
岑昭随便跟周忱年聊着。
街上剛過聖誕節的餘溫,那些來年再生的紅色綠色。
周忱年忽然聊到他倆從她高二回c市時就覺得能跟她時間很長。
岑昭聽見覺得像假的。
她一副你是不是在糊弄我?的表情。
周忱年也傻眼,翹唇角,眼睛垂眸看她,“你沒這感覺嗎?”
岑昭無言以對。
她以為早期在他眼裡,他倆不是一個世界的。
周忱年腦子裡冒出十六七歲再一次在嘉南街看到岑昭的場景。
她那會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藍色長褲,紮着馬尾背着書包,在幾百米外的鐵門外被她媽牽着朝他看過去。
那時臉上很沒什麼血色,眼睛卻明顯的誠實踏實,陌生又像能靠近。
周忱年那會早就聽她媽鑼鼓喧天提前半年說她要回來了。那會騎着車在車上裝作看她沒那麼激動。
可有種,這就是一個醫院裡出來的以後能穩定好多年的氣息。
周忱年喜歡長久穩定的一切。
岑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