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化學。
結束。
外面雨下得像倒下來一樣。
老師收卷子,學生在台下叽叽喳喳聊起來,發愁,這怎麼回去?
臨到周末,說着又迫不及待趕回去。
和隔壁班人群相撞,岑昭上個月才知道方明周忱年在他們隔壁。
中間連接的樓梯道人擠人。
岑昭想到等會穿着雨衣,淋着瓢盆大雨的情形回家,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是班上沒人待,她想遲點回去。
因此她在角落等。
後面路過一個少年深刻發表了她的感想:“雨水淋濕小雅迪,發誓要買大奧迪。”
聽懂的人都流淚了。
等人下去一半了,岑昭跟着人流走。
在背後被人冷不防拍了一下,她心悸回頭,方明周忱年看着她,方明指着她說:“考得怎麼樣?下樓一起吃飯。”
方明聲音能穿透一切喧嚣。
岑昭帶的雨衣,雨衣就在她袋子裡裝着,方明跟周忱年糾結一下,方明利索把雨傘丢給岑昭,跟周忱年打一把傘。
進入濕漉漉的雨季。
雨傘傘面被砸的巨響。
腳下一踩一個水坑。
前面方明縮着肩,小鳥依人在周忱年身旁,周忱年肩膀濕了半塊。
她低下頭,斜風雨把不會打傘的她,褲子也淋濕了。
到了小菜館,方明誇張地“呃呃呃”,回頭一看,他娘岑昭像個廢物的褲腿濕了一半。
面相稚嫩的方明剛要說,看到周忱年發小臉凍的煞白的,沒什麼血色。
方明被毒啞般要開口,忘了自己說什麼,身邊周忱年問她:“冷嗎?”
“不冷。”岑昭吐出兩個字。
方明:“你嘴巴都白了,老闆,有吹風機嗎?!”
!
在岑昭來不及阻止下他轉身問,很社交達人的在岑昭不要下硬給她找來了吹風機。
老闆出來一看。
說不管用,你不如叫她把褲腿子撸起來,這褲子要費好多電還吹不幹。
方明說那不冷嗎?
老闆搬出來一個小太陽。
岑昭坐下時尴尬的覺得不多買點都不合适了。
這是岑昭第一次和他們單獨吃飯。
岑昭沒感覺。
她在尴尬的打量周圍環境時耳邊是不絕于耳的雨聲。
方明說這考試廢人的需要吃頓好吃的補償,感覺自己沒考好,為了他媽心情好,更要吃點好的緩解心情……
岑昭:“……”
岑昭問:“你哪哪哪不好了?”
方明勾完菜後發現還有羊肉串,問還有賣羊肉串的嗎?少年睜眼瞎的扭頭才看見大牆上挂着羊肉串圖片,問他倆吃不吃?
勾了才說哪樣都不好。
岑昭:“……”
周忱年整個人都沒什麼勁的在岑昭旁邊坐着,垂眸玩了幾分鐘手表。
方明開始誇大其詞說那些題目之變态,作文之恐怖,妥妥他媽一下馬威,老班說了,考不好這次叫家長。周忱年家長必須來了。
把周忱年聽的擡腿就踹他一下。
周忱年成績很慘,高一時以數學一百二,考二十分出名。
進來時他媽他媽騙老師說他藝術特長牛逼,媽的進來走的正經考大學之路,除了騙小姑娘給他花錢和芳心沒吊子用途。關鍵周忱年初中畢業,中考數學真能一百五考八十分。
方明以極诙諧幽默的方式,循循善誘地伸脖子的态度跟你聊天,聊的岑昭不由自主深入,越聽越起勁。
方明笑出來時,岑昭也笑出來了。
周忱年在他倆旁邊放杯子放的轟地一響。
方明岑昭:“……”
方明悻悻,知道但不改,“咋了,我們少爺脾氣咋又變這麼脆弱?”
周忱年輕描淡寫:“我應該去隔壁買個兩塊錢馬桶刷往你嘴裡刷刷,什麼東西到你嘴裡就變成一股屎味往外淌。”
方明岑昭:“……”
他說的涼薄又刻薄。
岑昭吃口飯,低眸一看,都覺得飯不對味了。
方明傻了。老闆傻眼端上羊肉串,方明:“他媽爺爺我服你了。”
周忱年低睑拆筷子:“爺爺比你多活多少年,你數學考過三十分嗎?”
岑昭:“……“
方明表示不跟他說了,反正都沒考好,考完就知道了,星期一等着叫家長,卧槽雨天能不能去打籃球啊……
周忱年說打不了。
“那我們在家玩刺激戰場。岑昭會玩嗎?”方明說。
岑昭木讷後違心搖頭,“不不會。”
方明周忱年帶她吃飯的地方很好吃,岑昭不知道他們在哪找的這麼多好吃的地方。
開着小太陽,因為貼近皮膚過燙,放到走道影響其他人走路。岑昭吃到後來看桌下情況的腿往裡桌撇。
“……”
周忱年不動聲色着,吃飽後頭靠在牆上,整個人快縮成良家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