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借錢啊,你都看到我如今的境地,那也應該知曉我缺銀子,你難道不應該慷慨解囊一下。”
梁思薇被她這理直氣壯的态度給驚到了,下意識就捂住自己的荷包:“我,我我為什麼要借給你!”
說完這句話,她像是找到了什麼底氣,擡起下巴,神情倨傲地瞥了眼姜绾:“哼,姜绾你現在可不再是姜家的大姑娘,隻不過是一個落魄孤女,有什麼資格跟本姑娘我借銀子。”
她話語一頓,臉上又露出得意洋洋的笑來:“如果你實在是活不下去,我倒是可以讓你來梁府當個掃撒婢女,隻要你好好幹的話,想當我的貼身侍婢,也不是……”
後面的話梁思薇說不下去了,因為姜绾直接上了馬車,還把她旁邊的丫鬟給擠到旁邊去。
“你你想幹什麼,不借錢你還想明搶啊,我我告訴你……”
“我隻是想來和你算算賬而已。”姜绾一臉嫌棄地白了她一眼。
“我和你有什麼賬可算……”
姜绾:“今年年初,你家六弟點炮仗,火星子燎壞了我一條襖裙,去年夏天你手一抖,喂死了我兩條金龍魚,還有前年你撞了我一下,讓我受到了不小的驚吓,大前年……”
梁思薇眼睛随着她那張櫻唇一張一合間,越瞪越大,最後實在忍不住,氣憤打斷。
“别的就算了,我就不小心輕輕碰了你一下,你怎麼就受到驚吓了。”她一臉的不可思議,抽手想把她推一邊去。
姜绾小臉頓時一白,手捂着唇輕咳起來。
梁思薇:“……”差點忘了,姜绾她是個病秧子。
“咳咳,你就說,是不是吧。”姜绾一邊咳一邊瞪她。
對上她那雙因為咳嗽顯得格外濕潤的清淩眸子,梁思薇竟然覺得有幾分可憐。
姜绾下馬車時,身上多了個裝銀子的小荷包。
她心情頗好地回頭沖馬車裡的梁家四姑娘笑說:“我也不白要你銀子,你看看你臉幹的,上妝都起皮卡粉,我在北城區宣平街準備開一間美容養顔店,這銀子當是你充值在店内的,到時候你要來做面部護理,給你從上面扣。”
說完,她便揣着小荷包,笑眼彎彎地離開。
發筆橫财的姜大姑娘,自是沒注意到她先前的一言一行,都被對面二樓的人看在眼中。
一雙潋滟桃花眼盯着她的背影,微微眯了眯。
等人都走遠了,馬車裡梁思薇淚眼汪汪地看向自己的丫鬟:“我這個月的月錢是不是都給她了。”
丫鬟頗為無奈的看着自家姑娘,歎口氣道:“不止這個月的,上個月餘下的也都給了。”
梁思薇:……嗚嗚。
“姑娘,你下次再見到姜大姑娘還是離遠些的好。”老是吃癟也不是個事啊,人家姜大姑娘就是落魄了,玩她們家姑娘也跟玩那什麼似得。
“不行!”梁思薇深吸口氣,抹抹眼淚又振作起來:“我非要把這口惡氣出了不可,對了,她剛才臨走的時候說她在什麼地方開了間鋪子。”
丫鬟記得倒清楚:“北城區,宣平街。”
梁思薇一聽,嫌棄的啧了聲:“竟然是在北城區,看來她的确是山窮水盡,我倒要看看她能開什麼鋪子。”
想到姜绾還說自己臉上起皮卡粉,她趕緊仰着臉問丫鬟是不是真的。
丫鬟仔細一看,臉色有些為難,但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梁四姑娘:“……”一定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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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将契據和小荷包都交給喜月。
喜月一捏荷包驚喜不已:“姑娘,老祖宗給你捎銀子啦。”
姜绾一頭的點點點,反應過來汗了一下,才把自己回來遇到梁思薇的經過說了一遍。
“梁四姑娘總是學不乖。”喜月捂嘴直樂。
姜绾輕笑一聲,想起自己的支線任務,契據重辦,那剩下的就是招牌,她又去了李木匠家要求做兩塊長木牌。
這沒什麼難度,李木匠第二日就讓人給她送過來。
“喜月,研墨。”
兩塊長木牌,其中一塊拿來做招牌,節源開流,姜绾決定自己來寫店名。
“姑娘,咱們店要起個什麼名字。”喜月遞上沾了墨的毛筆。
關于名字,姜绾在接下主線任務後就有了想法。
她接過筆,挽起衣袖,毫不遲疑地下筆如行雲流水,落下最後一筆,而後,提筆,收勢。
長木牌上,“顔如玉”三個大字清雅秀媚,氣韻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