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兒聽着這些話,眉頭不覺松動了一些。回頭看了老爹一眼,見他确實有些生氣了,怕老爹揍她,她隻得把季清醇的信拿過來。
老爹伸出手指使勁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啊,又不是小孩子了,這些都要爹教你。清醇都在信裡問你好幾回了,你找時間回他一封信。”
趙玄兒捂着被老爹戳紅的額頭,有些不情願地回道:“知,知道了。”
其實,她覺得她和季清醇的關系又不怎麼親近,才相處這麼短的日子,能有什麼感情?所以應該不用寫信了。而且,寫信報平安這些事,由老爹做就行了。老爹讓她寫信給季清醇,她還真不知道寫什麼。
回到營帳,趙玄兒拆了信,季清醇在信裡給她列了長長的一段書單,并且在信的最後面寫下:“妻主,記得練字。”
趙玄兒本來還以為他至少會道歉什麼的,看到這幾個字,她“啪”地把信拍在桌上,按住額頭即将爆出的青筋,扶着桌子慢慢地坐下。
她拿出信紙,手執毛筆,毛筆沾上墨汁後,準備回信給他,卻不知道回什麼信給他好。她寫信給季清醇的話,老爹肯定會偷偷摸摸地看的,若是她在信裡寫了罵人的話,老爹可饒不過她。
趙玄兒放下毛筆,百無聊賴地翻動着季清醇給她寄過來的字帖。老爹和季清醇什麼事都瞞着她,她在邊塞這邊也不知道做什麼好,大概練字也是個打發時間的好法子吧。
季清醇給她列了這麼長的書單,卻不順便把書寄過來給她,她到哪裡去找書看?老爹一直說他心思缜密,考慮周到,趙玄兒隻想說,他“考慮周到”個屁!
趙玄兒煩躁地把字帖扔到一邊,無力地趴在桌上。她隐隐約約聽到營帳外窸窸窣窣的聲音,例如“别擠,我看不到了”、“天啊,即使戴着面具,也美得驚人,即使有些瘦弱,也惹人憐愛”等等,趙玄兒已經選擇性忽視了。
她算了算日子,她與老爹來到這裡起碼了一個多月了,按理說,十年之約差不多要開始了吧,所以翼國的軍師青渝才會過來這邊商量十年之約的事。
她這幾日一直在做噩夢,女尊國被人滅了,掌權的人是男性,趙玄兒也不知道她這些夢到底是不是代表着什麼預兆,她的心一直很不安,是不是翼國真要和女尊國打仗了,是不是女尊國注定要滅亡。翼國一直很強大,野心勃勃地想要吞掉周邊的小國,如果不是因為娘親在,女尊國早滅了,可是,這十年之約就要來臨,娘親已經去世的消息大概守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