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兒自從知道自己明天就要去見翼國将軍了,她一直處于懵逼以及神遊的狀态。
過了好一會兒,她忽然問道:“那邊塞是怎樣的?有山嗎?”
季清醇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自然是有山的,連祈山山勢險峻,将翼國國土與我國國土分開。那裡建着很重要的軍事要塞。”
趙玄兒臉色蒼白了幾分,淡淡地“哦”了一聲,便垂下頭,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戳着飯碗,卻一口飯也吃不下了。
季清醇一直在看着她,見她如此失神,他不覺斂起了笑意,默不作聲地低頭吃飯。
過了好一會兒,他輕聲對她說道:“你也不必緊張,就當做去邊塞遊玩。有爹在,沒有人敢對你不敬。”
趙玄兒擡起頭,她臉色蒼白,神色恍惚:“隻能希望如此了。”
季清醇嫁進來也有好幾天了,趙玄兒也得到了好幾天美好又充足的睡眠。而她差點忘記了季清醇給她沖喜的原因——因為她做了幾個月的噩夢啊。夢中的她就是在邊塞死的啊,萬箭穿心啊。
“隻是夢而已嘛,較什麼真……”她低聲嘟囔着。
即使她這樣想着,她還是沒吃完飯就去找老爹了。
老爹坐在後花園的石桌前,手執墨筆,似乎在給誰寫信。
趙玄兒忙坐到老爹的對面,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爹,明天我們真要去邊塞啊。”
老爹仍是頂着一身奇怪的花枝招展裝扮,隻是他的神情太過嚴肅,與他的裝扮一點都不符合。
趙玄兒可從來沒有見過老爹這麼嚴肅正經過。
老爹一放下筆,嚴肅的表情瞬間破功。他揪着手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咬牙切齒道:“不去的話,不是讓翼國那幫雜種笑話嗎?”
他看了看趙玄兒年輕貌美的臉,一時又是各種恨鐵不成鋼:“長成這樣可真是……”
趙玄兒忙開口打斷他的埋怨:“爹,翼國那幫人會不會傷害我們?我們不會有事吧?”
老爹神色冷了幾分,開口道:“他們敢?!”
趙玄兒被老爹忽然爆發的氣勢吓了一跳,她忙坐直身子,不再說話。
也不知趙玄兒是不是害怕見到翼國将軍,當晚,她又開始做噩夢了。
她的身後便是懸崖,她的前方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
她聽到前方的人對她說道:趙玄兒,隻要你别護着那叛國者,我便饒你不死。
即使趙玄兒害怕得渾身發抖,她仍死死地握着身邊人的手腕。
直到萬箭齊發,她還是沒放開他的手。她死死地抱住他,擋在他身前,為他擋箭。
夢醒,趙玄兒猛地坐起身,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房間黑漆漆的一片,趙玄兒叫了幾聲季清醇,沒有回應。
她摸索着爬起身,點着油燈。她繞過屏風,走到床前,隻是那鑲滿寶石的大床空空如也,季清醇并不在。
被子沒有疊好,床上仍有餘溫,可能他剛出去。
趙玄兒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這家夥三更半夜不睡覺,去哪裡浪了?害得她又做噩夢!
趙玄兒穿好鞋子,提着油燈出門,準備找季清醇。
可是,她繞着趙府走了一圈,也沒能找到季清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