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靈藥是宗姬給我的。我在地牢時,趙瑛給我吃了一顆,所以我向宗姬要來還了一顆。”鄭妘說。
鄭娴又看向宗姬:“多謝宗姬妹妹,這是你家的靈藥,我父親蒙你所救,請受鄭娴一拜。”
眼看鄭娴就要伏地跪拜,宗姬實在不想平白居功,連忙道:“姐姐别忙拜,其實這個藥丸的由來另有内情。”
鄭娴問:“什麼内情?”
宗姬道:“其實一開始,是三公子送我了珍貴的贈禮,向我讨要靈藥給趙瑛救她的女仆織花,三公子怕是不想讓趙瑛知道以後拒絕,就說是東攸侯給小姐們的賞賜,每人有兩顆。其實總共就那兩顆,後來鄭妘送我許多錢向我讨要,我不好說破,所以才給了她一顆。”
趙瑛這才知道,這藥丸原來是何巡特意給她讨來的?
鄭妘和鄭娴此時都向趙瑛叩拜感謝。趙瑛也連忙回拜,“别謝我,現在我們都是親近的朋友了,就别拘泥這些虛禮了。”
這時,門口忽然有城主府的仆從來報:“冉氏族長之子求見夫人。”
這麼快就來了?來得比趙瑛想象的還要早。
*
趕着來拜見鄭方伯和詹夫人的是奎冉的長子,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年。看起來年紀比何巡還要小很多,他的父親一死,族中沒了主心骨,年輕的繼承人立刻慌了。
他在家族中幾個長老的陪同下趕了一夜的路來到石坊城,親自來投降。
男孩在會客室中央跪地匍匐,如履薄冰一般祈求:“請二位城主寬宥冉氏全族,我願意敬獻一千畝水田和五百頭水牛,向兩位方伯求和。”
鄭枭道:“你父親以湘冉之死為由,挑事向石坊城發兵,短短十幾天,有多少無辜的平民死在你父親手裡,你覺得是幾頭水牛幾畝農田可以贖罪的嗎?”
少年連忙叩首,驚恐道:“鄭方伯饒恕,我父親受奸人挑唆,誤以為東攸侯意在包庇兩位城主家的小姐,所以殺了湘冉。父親發兵隻是為了給小姑母報仇,求兩位城主念我父手足之情切切才犯下大錯!”
磕完鄭枭,他又向詹荨磕頭,“現在父親也已經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了生命。求鄭方伯放過我的族人,求詹方伯放過我的族人!”
他一邊磕一邊真情實意地起誓:“我頌冉向祖先神靈起誓,此生願效忠鄭方伯,絕無二心。如有違背,請神明收走我的性命與靈魂!”
“既然如此,那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鄭枭說完看向詹荨,征求她的意見。
詹荨點頭道:“希望公子信守承諾,不論是冉氏族人,還是石坊城的平民,都承受不起第二次戰争。”
“是,頌冉謹遵二位城主教誨,一定約束自身,今後不會再犯。”
少年忍氣吞聲地行禮後離開,詹荨遣家中管事拿來冉氏族印,這是鄭枭今天一早交給她的,然後要管事好生把公子送出府。
趙瑛道:“希望這位頌冉公子能如他所說,信守承諾,今後不要妄圖起事給他的父親報仇。這樣的話,冉氏還能在鄭方伯治下休養生息,在燎城得到穩定的生活。”
“這次的兩族交戰能快速平息,趙瑛小姐功不可沒。”詹夫人說道:“我想贈送五百頭水牛和五百頭山羊給小姐,希望小姐願意收下。”
鄭妘不等趙瑛給出反饋,馬上就說:“我自己另外出兩千貝币和一車絲絹送給姐姐。”
趙瑛說不用,卻又被鄭妘劫下話頭。
“這次你救了我的父親母親,我已經把你當成親姐姐了,妹妹送的東西,姐姐怎麼也得收下。”鄭妘走到趙瑛身邊,挽着她的手道:“今天你住在城主府裡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到城裡遊玩,我帶你去我家的釀酒作坊,喝最好的果酒!鄭娴和宗姬一起去!”
“好吧,既然為人長姐,我就卻之不恭了。”趙瑛說:“我沒有私産可以回贈你。這把匕首你收下吧。”
“這把匕首是在神廟時我從冉氏的士兵手裡繳獲的,這上面的圖騰和當日确認湘冉的主謀身份用的匕首是一樣的。”趙瑛取出别在腰間的匕首,“今後無論遇到什麼事,記得,搶走對手的武器,然後用它來回擊。”
“是,長姐。”鄭妘接過匕首,眼睛裡有淚花。
閑聊之後,鄭妘請求詹夫人允許她親自帶客人去房間休息。
衆人走出待客室,鄭妘和城主府的管家走在前,接着是鄭枭和鄭娴,趙瑛和宗姬走在最後。
離開主院來到客院時,鄭枭忽然回過頭,看着趙瑛,神情頗有些古怪:“你剛才說,你沒有私産?”